此刻,堵路之戰(zhàn)達到了最后時刻。
萬馬沖鋒之下,其聲勢太強了。
向天雷臉露晦澀之色,沒有再做任何部署,好似再多的安排,在這樣的攻擊下,都顯得無力和徒勞。
要說大荒國為何,之前不如此攻擊。
一方面是因為之前的九道溝壑,迫使萬馬沖鋒難以進行。
最主要原因,如此操作下,這上萬匹戰(zhàn)馬注定要廢了,這般沖鋒,不管是直接損失上還是情感上,大荒國也要慎之又慎的。
但此刻,對于大荒國而,想要速戰(zhàn)速決,唯有如此方法。
“王政,李勝兩位將軍?!?
“你們已經(jīng)盡力了?!?
“這里是我們滇南重鎮(zhèn)的陣地,你們還是先撤吧?!?
“此刻撤,并不丟人?!?
向天雷最終沉聲道。
“青州府沒有后退之兵。”
“我們接到的命令是,是聯(lián)合向總兵,一起負責(zé)堵路,創(chuàng)造一舉包圍大荒國主力的條件。”
王政沉聲道。
李勝也是面色肅穆的點了點頭。
“也罷?!?
“能和許總兵的青州府精銳,并肩作戰(zhàn)?!?
“老夫也是值了!”
向天雷哈哈一笑,也沒再提撤退之事。
轟隆隆
遠處的戰(zhàn)馬開始飛馳而來。
就在這個時候。
從一側(cè)滇南森林方向,向軍龍和許廣志終于帶著人冒出頭來了,原本有約乎三萬兵,但一路上掉隊的足有五六千人。
這一路狂奔,他們最終還是趕上來了。
兩萬多兵馬飛快的加入陣地,但剛出滇南森林,就看到上萬匹戰(zhàn)馬飛馳而來的場景,饒是向軍龍和許廣志都是臉色驟然一變。
“先行射殺馬背上的大荒國兵士?!?
“防備他們沖出防線之后,掉頭進攻我們。”
“余下的人,拼死阻截大荒國主力?!?
許廣志當(dāng)即沉聲道,說完之后看向向天雷。
“依許將軍的安排?!毕蛱炖桩?dāng)即點了點頭。
多來了兩萬多兵,加上他們現(xiàn)在陣地上的殘兵,加一起勉強又達四萬多兵,但多半都是負傷居多,余下的也都累的氣喘吁吁。
這一仗打了半日多了。
可謂達到了,岌岌可危之勢。
縱使失敗,也實屬天意。
對陣大荒國,他們一沒有經(jīng)驗,二所屬兵馬皆無大戰(zhàn)經(jīng)歷。
一上來就搞這么大的陣仗,大家都只是硬扛下來的。
向天雷苦笑的拍了拍兒子向軍龍的肩膀,其實他并不希望他們來救,多兩萬人又如何,在萬馬沖鋒之下,肉身難抵洶涌的戰(zhàn)馬自殺式的攻擊啊。
“兒陪父親最后一戰(zhàn)?!?
向軍龍笑著道。
“爹的好大兒?!毕蛱炖字刂氐奈罩蜍婟埖母觳病?
那邊王政和李勝也簇擁在了許廣志身邊。
“雖然艱難?!?
“但這次大戰(zhàn),是我們青州府倡議下發(fā)起?!?
“決不能給大人,丟臉。”
許廣志看著兩人,沉聲道。
“絕不給大人丟臉。”李勝和王政齊聲道。
所有青州府兵馬,緊握著軍械,一手拽掉脖子上的身份銘片,扔進了不遠處的空地上。
做好了赴死準備。
他們也知很難擋住,但他們誓要捍衛(wèi)青州府的尊嚴。
新兵上戰(zhàn)場,死了不丟人。
畏死,才可恥。
咚咚咚
戰(zhàn)鼓響動。
萬馬沖鋒已開始全部發(fā)動,整個地面都在震動,不遠處的滇南森林內(nèi)無數(shù)鳥類展翅高飛,遠離這是非之地。
不少走獸也開始不安的四處而去。
唯獨趴伏一側(cè)地面上的上千狼犬們,喘息,滴著哈達子,不少狼犬都本能的往后挪動了身子。
此刻最前面,那個最高的狼犬,兩腿站立,眸光卻透著冰冷和殺戮,死死的望著那萬馬奔騰,驀然回頭看了一眼后面的小弟們。
那些狼犬們果然不再彷徨和不安,皆是前腳啪啪啪的打著地面,仰天低吼。
嘩嘩嘩
好似一股勁風(fēng)掃過一般,那是萬馬沖鋒卷動的疾風(fēng)。
“準備!”
許廣志大聲道。
砰砰砰
一排排的青州府兵士單膝跪地,架起厚重的盾牌。
后面是一排排的兵士揚起連弩,對準呼嘯而至的上萬匹戰(zhàn)馬,瞄準的則是上面的騎兵們。
“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