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城外官道上修筑瞭望塔,要省事不少。
不用擔心占用土地,也可以隨意的選擇地塊。
不過城外的瞭望塔,建筑高度均達到二十米高,為的就是遠距離也可以窺見每一座瞭望塔上發(fā)出的信號。
“霍大人?!?
“許千總。”
郝軍這個時候快步走了過來,拱了拱手,有外人在也就喊許元勝的官名了。
“干的不錯?!痹S元勝點頭一笑,腳下踩著剛剛鋪好的官道,皆是厚實的大塊青磚,原本不平的地方全部被鋪設平整。
“歷年來官道是年年修,年年壞?!?
“有些地方連戰(zhàn)馬都跑不起來,別說是驢車等運輸物資了。”
“現(xiàn)在好了?!?
霍山笑著道,這也算是剿匪中的一份了不起的功勞。
“一路上安排人一一做了檢查。”
“廣平縣這段官道近百里,共計五百三十二處毀壞嚴重,需要重點修葺。”.
“我已經(jīng)知會了青山縣那邊送來青磚的鄉(xiāng)親們,直接在毀壞的位置卸磚即可,人員已經(jīng)提前安排到位了。”
“這樣就大大節(jié)省時間了?!?
“快的話,十幾日就能完成?!?
郝軍拿出一份手繪的地圖,上面都標注清楚了,損壞的位置以及面積,并且需要多少青磚,就連人手配比上也有進行了安排。
“怪不得這里沒有看到太多人。”
“做的挺好?!?
許元勝點了點頭,其實大勝的官場上,對于人員的要求還是很嚴格的,就說差役,必須年輕力壯且識字,后備差役期間就要學習大量的知識,并傳授拳腳功夫。
像這種簡單繪圖,差役也要涉獵。
沒辦法。
差役搜查審查,若是連圖都不會畫,又怎么會看懂其中的含義。
“郝差役,等官道修葺和瞭望塔建立完成后?!?
“我親自為你向衙門以及兵部司請功。”
霍山呵呵一笑。
“多謝霍大人?!焙萝姽傲斯笆?。
許元勝對霍山點頭一笑。
稍后三人沿著官道往前走去。
沿途還能看到守備軍在巡邏,就是防備山匪襲擊民眾,破壞官道了。
“遠勝,之前咱們算是紙上談兵?!?
“真到了實地看看,這官道修葺和瞭望塔建立,實乃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?!?
“就說夜晚,哪怕是官道上也沒有多少人敢趕路的?!?
“等瞭望塔建立后,派兵鎮(zhèn)守。”
“其它地方暫且不說。”
“咱們廣平縣,青山縣和天河縣,晝夜都能暢通無阻了?!?
“這可是大大有利于我們?nèi)h的發(fā)展?!?
霍山頗為感慨道。
“商路通暢?!?
“再加上風調(diào)雨順,沒有貪官污吏橫行霸道。”
“三縣想不富裕,都難?!?
“需要的是時間?!?
許元勝點了點頭,只是時間夠嗎?
“你好像心事重重,難道有所擔心?”霍山沉吟道。
“談不上擔心?!痹S元勝擺了擺手。
“是擔心京城方向?”霍山壓低聲音道。
許元勝側(cè)頭看向霍山。
一旁的郝軍走的略微靠后,四周甚是空曠,哪怕霍山壓低聲音也聽的清楚了,頓時后背一陣發(fā)涼。
京城方向?
他本能的想到了,那位掌控大勝天下的陛下?
“其實這種事,藏不住?!?
“畢竟太大了?!?
“這些日子我看蔡大人明顯時常向兵部司匯報消息,比過去那可是盡職許多。”
“看來大家都開始一一選擇站隊了?!?
“在咱們青州府,若是還沒有表態(tài)的,那就是釋放另外一個信號,并非站隊兵部司?!?
“沒有二選一之說?!?
霍山低聲道。
“霍大人,是站隊哪個?”許元勝呵呵一笑。
“喊什么大人。”
“兄弟相稱即可。”
“我靠攏你遠勝,比直接向兵部司獻媚,要好的多。”
霍山呵呵一笑道。
許元勝點了點頭,看向青山縣的方向,不知道顧忠明又該如何選擇的。
“看吧?!?
“京城若是傳來好消息,一切都好說?!?
“否則就是一番官場清洗的時候了?!?
“呵,有時候山匪算什么,和官場清洗的冷血無情而,剿匪只是一個輕松的活兒,剛好離開城內(nèi),也樂個清閑?!?
“現(xiàn)在看來,剿匪反而是一件美事了?!?
霍山笑著道。
“霍兄是聰慧之人?!痹S元勝贊譽道,哪怕是對于多數(shù)是武舉出身的縣尉,他也從來沒有輕視過。
能當官,且能一當許多年沒被淘汰的,不說是有大智慧,也絕對不是凡夫俗子。
經(jīng)霍山這么一提及。
看來瞭望塔上,和蔡遠禮的對話。
蔡遠禮果然不止是因為侄兒和山匪牽涉,影響了其官途才靠攏兵部司的。
而是必須要站隊了,恰逢自己又拋出了橄欖枝。
他那么精明的人,又怎么會錯失掉這份難得的機會。
看來京城的事,很多人早就知曉了,和他們相比,自己除了有兵之外,欠缺的底蘊還是很多。
“我這智商,實話說,和蔡遠禮差遠了。”
“瞭望塔上聽他突然說征兵之事。”
“我想了許久,才是想明白。”
霍山擺了擺手道。
許元勝只是一笑。
郝軍跟在后面望著霍山,最后目光落在許元勝的背影上。
同是差役時。
遠勝兄反而不如他資歷深。
但此刻。
他看著那寬闊的后背,年輕的側(cè)臉,剛剛還發(fā)涼的后背漸漸暖和,心里突然有種踏實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