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這支回歸的騎兵隊伍,肉眼可見,戰(zhàn)損有多么的恐怖。
“大人?!?
“慕容將軍下達命令,斬殺了所有的大荒國傷兵,此舉是否如實上報給中都?”
侯坤低聲道。
“如數(shù)上報?!?
“不僅如此?!?
“斬首之大荒國兵士頭顱,就在良山谷底前面,用其頭顱筑塔樓。”
“我要讓前線的兵士親眼目睹,這是我青州府騎兵的累累戰(zhàn)功,有我青州府在的一日,大荒國肆意侵犯前線的日子,自今日起,就一去不復返了?!?
許元勝沉聲道。
“如此的話,怕是朝廷內那些文人,會對大人有所非議?!焙罾おq豫了一下,低聲道。
“我一路走來,被人非議的還少嗎?”
“我在九邊重鎮(zhèn)的夾縫中,再起一方重鎮(zhèn),罵我狼子野心的很多,說我擁兵自重不懷好意者,更多?!?
“認為我和萬樹森狼狽為奸,攛掇南北分裂,更是多如牛毛?!?
“在我面前,你們不說?!?
“我就不曉得了?”
許元勝突然淡漠一笑。
侯坤心頭忽然一寒,心底陡然生出一個念頭,大人在黑冰臺之外,還有一支秘密的隊伍。
“這世道,終究誰強誰有理?!?
“內戰(zhàn),尚可雷霆雨露均沾?!?
“對外敵,若有必要,還是要盡可能的亡其國,滅其族,戮其根,絕其苗裔?!?
“希望經(jīng)此一戰(zhàn),大勝境內早些有此認知,否則哪日外族進入境內,滾滾頭顱堆砌景觀墻的就是我大勝民眾之頭顱了?!?
許元勝平靜道。
“是!”侯坤沉聲道,不過境內一些沒有經(jīng)歷過兩國交戰(zhàn),兩族交戰(zhàn)的人,豈會明白,外族的心狠手辣。
怕是大人縱使打贏這一戰(zhàn),也難免被議論紛紛。
侯坤望著站在前面的大人。
他眸光內透著一抹決然,普通民眾多盲從愚昧,也就罷了,若是那些既得利益者膽敢非議大人,那就做好人頭滾滾吧。
現(xiàn)在的黑冰臺,有這個能力做到,哪怕對方在北地。
很快慕容山等人來到了近前。
相距百米的時候。
“見過大人。”
“末將擅自做主,致使我軍三萬騎兵,戰(zhàn)死近八成,請大人降罪。”
慕容山翻身下馬,大步上前兩步,陡然單膝跪地,摘下頭盔放在地上,低下頭沉聲道。
嘩啦
余下幸存的兵士,不約而同紛紛下馬,整齊劃一的單膝跪地。
“我等無悔!”
“斬殺敵軍,雖死猶榮!”
“擅戰(zhàn)之罪,請大人降罪!”
余下的六千多兵士齊聲道。
“諸位何罪只有?!?
“若有罪?!?
“罪在我,罪在我大勝朝廷?!?
“若大勝歷代,能早一日覆滅大荒國,何故致使你們一次次拿性命來拼殺?!?
許元勝平靜道。
此話一出。
侯坤先是臉色一變,再是抬頭看向許元勝的背影,眸光內透著濃烈的震撼和敬畏,有此主公,縱粉身碎骨,愿為其效死命。
慕容山以及那六千多兵士,也齊齊抬起頭。
慕容山眸光透著復雜,若是當年先皇有如此魄力,有如此擔當,何故今日大勝南北分裂。
“愿為大人,效死命!”
六千多兵士們齊聲大喊,他們心思很簡單,許元勝把他們當人看了,他們的鮮血沒有白流。
普通民眾,為國前赴后繼,效命。
戰(zhàn)勝,是朝廷之榮光,是當權者指揮得當。
戰(zhàn)敗,是兵將無能,敵人太強。
勝也好,敗也罷,在朝廷只是輕飄飄的些許獎賞和責罰,但不管勝敗,死的卻是一個個普通的兵士,數(shù)十萬戶披孝,無數(shù)百姓門前嗷哭。
歷代朝廷,何曾有罪。
大勝朝廷,何曾有罪。
又有誰,給他們一個公道。
“我南方朝廷,青州府的功臣們,都起來吧?!?
“屬于你們的功勞,獎勵,會一個不少的發(fā)放。”
“戰(zhàn)死的兵士們,也會一一送回故土,此次他們立下大功,入土之日,我會責令當?shù)毓賳T為其扛棺送葬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