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屋內(nèi)一片安靜。
陳雨蓉臉露糾結(jié),尷尬和羞澀,低著頭看著這身孝服還沒有脫下來,夫君還躺著前院,她卻要面對這種羞恥的選擇。
“不如好好想幾日?!痹S元勝也沒有難為她,女人罷了,轉(zhuǎn)身就是朝著外面走了出去。
“差爺,請等等?!标愑耆丶泵暗?,她不敢賭,誰知道幾日之后又會是什么景象。
“考慮好了?”許元勝平靜道。
“差爺能立下文書嗎?”陳雨蓉艱澀道。
“你覺得文書,有用?”
“還是你認為,我會反悔?”
“呵呵,我若是反悔,你又能奈我何?”
“我和趙耀關(guān)系不怎么樣,應(yīng)該說很不和睦?!?
“能給你兩個選擇,無外乎他很識趣臨死之前愿意把一切都給我,換取了我對他的原諒?!?
“而你只是一個添頭罷了?!?
“有空多出去走走,看看外面的世界,老是待在家里,會讓人把外面想的過于美好了?!?
許元勝淡淡一笑,這女人倒是有些文青病,竟然還想和自己簽文書,留下字據(jù),這種事看似無傷大雅。
卻會讓人認為自己想急于霸占趙耀的財產(chǎn)。
不過區(qū)區(qū)幾千兩銀子,外加上一些衙門里的內(nèi)幕。
有些用處。
但對于現(xiàn)在的自己,并不大。
自己能給她兩個選擇,已經(jīng)仁至義盡。
“我……錯了。”
“我選第二個?!?
陳雨蓉垂下頭,臉上露出羞愧之色,雙手緊緊地攥著裙擺,好似使出了全身的力氣,哪怕再是不懂外面的殘酷,這三日的經(jīng)歷也已經(jīng)讓她深切的明白,若是再沒有一個臂膀,接下來的生活會很慘。
而第一個選擇,看似能夠保全自身,但還是不太安穩(wěn)。
雖是羞恥,但她只能選第二個。
“我會安排人給趙耀下葬?!?
“去把信里趙耀提及的銀票和賬本,都拿來?!?
許元勝說道。
“是!”陳雨蓉聽著近乎命令的口吻,她微微一怔,卻也很快擺正了位置,信里提及的位置她知道,立即去取了過來。
許元勝翻閱了一下,然后塞進了懷里,就轉(zhuǎn)身走向前院。
陳雨蓉緊跟在后面,因為走得太快,有些臉色泛紅,氣喘吁吁,顯得甚是狼狽,給人的感覺好似剛剛掏過力一樣。
不少人望向她的眼神,頗為曖昧。
她羞愧的低下頭。
“留下幾個人把趙耀下葬。”
“這個院子留下四個仆人,安排一個管家負責(zé)這里的日常?!?
“至于那三房妾侍,直接帶走?!?
許元勝交代了一句話之后,轉(zhuǎn)身就出了趙耀的這處院子。
至于說的趙耀的財產(chǎn)托庇于衙門管理,那是沒有這封信之前,現(xiàn)在自然是他的了。
稍后譚磊安排了幾個差役留下。
余下人就紛紛離開了。
不大一會趙耀家也顯得冷清清的了,完全沒了之前的熱鬧,而現(xiàn)在的冷清,將會是未來很長時間的常態(tài)。
許元勝到了衙門后,拿出了一千兩銀子。
“今天去的,都分一些下去?!?
許元勝遞給了譚磊。
“是?!弊T磊點了點頭,其實本不用分的,但自從三個主官不問事之后,許元勝的做法反而更內(nèi)斂了。
但無疑也讓衙門里的氣氛,變得安逸不少。
每個人不至于顫顫兢兢的。
許元勝不在乎這一千兩,反正他拿的是大頭,他希望的是衙門里一片祥和,能夠按照自己的意愿,處理份內(nèi)的事。
此刻班房里的楚中天和侯龍,也分別拿到了二百兩銀子。
“他是會做人啊?!?
“哪怕我等拿到趙耀的財產(chǎn),怕也不舍得直接拿出一千兩分下去吧?!?
楚中天也知道了許元勝拿出一千兩分下去的事,并沒有瞞著眾人。
“以后讓下面的人手腳干凈一些?!?
“該拿的拿,不該拿的就不要碰了?!?
“即然他想青山縣一片祥和發(fā)展,那就隨了他的心意,我等也畢竟是青山縣人?!?
侯龍沉吟道。
“那大人那邊?”楚中天猶豫,畢竟他們是上面的親信。
“呵呵,大人都已經(jīng)不管事了?!?
“我等又何必強出頭?!?
侯龍呵呵一笑。
“我去帶人巡街,最近片區(qū)有些小偷小摸的?!背刑禳c了點頭,起身朝著外面走了出去。
下午得知了楚中天和侯龍的行動。
“遠勝兄,真是高明?!弊T磊也臉露敬畏。
“兵部司給了我一百個差役的名單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