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說誰?”
沈語渾身瞬間緊繃了起來,追問后好幾分鐘才意識到,陳疤說的是季笙,而非季泉聲。
這兩個相似的名字,注定是兩斷截然不同的人生。
因為人間已再無季泉聲了。
而這個季笙,是何方神圣?
對上陳疤獨眼投射過來的探究目光,沈語反應(yīng)過來后,搖頭,“我不認識這個人。”
不過她也好奇,季家怎么會有人名字跟季泉聲那么相似?
不過季家家大業(yè)大,旁支分散出去都有好幾百個家庭,重名都有可能,有個人叫季笙,也不無可能。
陳疤聽著沈語說不認識,也沒在多問,喉頭滾出一道嘶啞像是氣球漏氣一樣的笑聲,“我還以為時太太會認識,既然不認識就算了?!?
沈語微微顰眉。
好奇怪。
季家人為什么要來跟自己一個外人打聽季家人的消息?
難道這個陳疤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的身份了?
沈語往前多看了幾眼,卻注意到后視鏡里陳疤已經(jīng)沒有再看她了。
沈語想:或許是自己想多了。
外頭的夕陽已經(jīng)從山坳下沉消失了。
黑暗降臨人間,而他們前往的地方,又硬是扯破黑暗,在其中建立了一座光明的城堡。
那就是安東尼宴會的舉辦地了。
一棟建在山頂?shù)奶K氏園林。
中西結(jié)合的風格讓園林里燈火輝煌,身著華衣貴服的男男女女穿梭其中,古香古色里又盡是生機。
很美。
沈語剛下車,便看到時律從前側(cè)的月牙門里走了出來,他頭頂有盞燈,月亮門上幾只秀竹趁著夜色悄悄探出墻頭,修長的竹葉就落在時律頭頂不遠處。
微風拂過,竹葉在動,他的發(fā)絲跟眉眼也在動。
沈語心頭的小人兒,也跟著跳動了一下。
“時律,你站在那兒別動?!?
沈語下車就喊住了時律。
把正在朝她走來的男人嚇了一跳。
時律腳步才剛抬起來又落回到了原地,看著沈語主動朝著他走近,捏著煙的那只手騰不開,他便抽出了插在褲兜里的那只手朝沈語伸去。
“過來?!?
“咔嚓!”
沈語舉著手機,閃光燈閃過后,一張照片就定格在了沈語的手機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