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孩子,府衙登記冊子上有他的名字,喚夢兒。
才三歲。
金方善想起了自家府上兩歲的孫兒,頓時悲從心來。
他哽咽道:“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過,簡直是畜生!”
“金大人到府外等片刻吧,我和望月再看看府上還有沒有線索?!?
“我同楚大人一起!”
金方善執(zhí)意要參與,楚昭云只好準(zhǔn)了他。
三人在府上仔仔細(xì)細(xì)搜查了兩個多時辰,什么線索也沒找到。
走出了杜府,金方善說道:“楚大人先去府衙吃飯,今早聽了大人的話,我已派人去查進(jìn)出均州的可疑人士,相信明日就有結(jié)果了?!?
事已至此,楚昭云心里大致對此案有了初步的判斷。
“若是行兇者喪心病狂,隨意挑選了一府進(jìn)行屠戮,那所有人的死狀都會一樣。就不會有主子和下人之分了?!?
“楚大人的意思是說,不是外來人,是仇家尋仇?”
“嗯,兇手迷暈杜家人,隨后殺之,連杜家的下人也不放過,可見其是為了泄憤?!?
“有理,這得多大仇多大恨啊……”金方善心里堵得慌。
他又把楚昭云和江望月的話從頭到尾想了一遍。
說道:“前天夜里,杜家齊聚一堂用膳,隨后仇家來尋仇泄憤。杜家人是被迷暈了之后殺死了,下人們是直接被殺死的,還有過掙扎,他們也想往外跑……但一個人也沒跑出來,可見兇手可能有多人。而且一刀斃命,可見兇手手法熟練,許是殺人老手……杜府上還一點線索也沒有……”
“金大人理得不錯。”
楚昭云向金方善投去贊同的眼神。
他總結(jié)得十分到位,可見金方善不僅腦子拎得清,人還很細(xì)心。
楚昭云又補充道:“前夜事發(fā),昨日早晨才發(fā)現(xiàn),但杜府并非地處僻靜,鄰近府苑什么都沒聽見嗎?此事,也得查!”
就在這時,江望月肚子響了一聲。
金方善連忙說道:“楚大人說得有理,得查。要不咱們在附近將就吃些,不回府衙了?”
他想趕緊把兇手抓出來。
只要一想到已經(jīng)快兩天兩夜了,兇手還逍遙法外,他就滿心惶恐。
三人在杜府附近簡單吃了午飯后,又趕忙回了杜府。
離著杜府還有些距離時,三人就看見有人在杜府門口起了爭執(zhí)。
金方善瞪大了眼:“不好,是董玄的大娘子又來了!”
話音剛落,三人便朝著杜府跑著。
女子哭得傷心,她指著杜府府門大喊:
“為何不讓我進(jìn)去!這是我的家!”
“我雖外嫁,但我姓杜,這是我的娘家!”
“別攔著我!都讓開!”
“如今杜府遭了如此慘案,難道我為家人斂尸都不行嗎?”
“夢哥兒還那么小,你們就讓他躺在冰冷的地上嗎?你們安的什么心!”
杜若裳說出來的話好似句句泣血,攔著她的衙役們也于心不忍,更不敢對她說上半句重話。
抱著她胳膊的男子,也無聲流著淚。
“裳兒,別動氣,杜家已經(jīng)……你若是氣壞了身子,叫為夫如何獨活?”
“官人,讓我進(jìn)去!”
“等府尹大人查清了案子,咱們就能進(jìn)了……是為夫無能,本該去親手抓住賊人,可恨為夫是個不中用的……”
“官人……”
杜若裳和董玄兩人抱在一起,哭成了兩個淚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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