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”
“沒了娃娃親,我只不過是個開醫(yī)館的,開門做生意天經(jīng)地義,若是有別的事,你牽連不到我,也牽連不到程家?!?
“哪會有這么簡單?”
“我們是朋友,誰沒一兩個朋友,憑甚牽連我?昭云你放心……”說完,程輕瀾頓了頓,認真道:“昭云,我知道你對我用情淺,我也知道你先前只是覺得我還算合適?!?
“是我對不住你。”
“不是,沒有誰對不住誰。只是我現(xiàn)在做的,是我考慮周全的,是我當下心里想做的。從今日起,我們就是朋友,我來汴京,即為了你,也為了這潑天的富貴?!?
楚昭云抬眼看向程輕瀾,他的眼神,依然澄澈。
可她卻說不出別的話。
程輕瀾故作輕松笑了笑,“日后我要是有難了,永勤伯爵府可得幫我一把,我改日要去府上給楚祖母請安,也得勞煩府上大娘子若認識性情尚佳的姑娘要給我牽線的?!?
“……”楚昭云心里郁悶,根本笑不出來。
見兩人沉默了,段景曜才提著兩沓藥包走了過來。
“我拿好藥了?!?
“不是還要查案嗎?你們先忙,等我把醫(yī)館的事安置好,昭云和段兄可要給我接風洗塵!”
“自然?!倍尉瓣c了點頭。
“快去忙吧?!背梯p瀾送走了楚昭云和段景曜,連忙回去后院。
一顆心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。
他方才在楚昭云的質(zhì)問下,差點頂不住說了實話。
實話就是他說的不假
,他歡喜楚昭云多年,他放不下她。
既然眼下楚昭云無意,那便從朋友做起。
他來汴京城,內(nèi)心最隱秘的想法是他想近水樓臺先得月,他想在楚昭云艱難的時刻陪著她。
這想法頗有趁火打劫的意思,他決計說不出口。
他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心里還有如此卑劣的一面。
至于是否被牽連……既是埋藏了十四年的案子,又豈是一朝一夕能查清的?
何必杞人憂天而誤了眼下?
緩了好久,程輕瀾才恢復(fù)了一個東家該有的沉穩(wěn),繼續(xù)有條不紊地指揮著安置醫(yī)館的事。
而離了醫(yī)館的楚昭云,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來下不去。
段景曜瞧不出她是歡喜傻了還是在生悶氣。
“我送你回伯爵府?!?
見楚昭云沒有說話,段景曜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錯事。
他本想的是楚昭云有權(quán)知道程輕瀾來了汴京,可眼下看來,難道是他戳穿此事的時機不對?
他雖不甘,可他也承認程輕瀾是良人,為了她只身來到汴京東山再起。
捫心自問,程輕瀾做得到,他卻做不到。
“昭云,你不高興?”
“我為何要高興?”
楚昭云斜了段景曜一眼。
這是她第一次對段景曜有了不善的眼神。
看見段景曜驚訝又內(nèi)疚的神情,楚昭云才反應(yīng)過來。
嘆了口氣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