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納蘭清壓根就不怕,她目光灼灼地盯著于公子,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。
于公子沒有喊停。
幾個(gè)丫鬟伸出手想要扶住納蘭清。
納蘭清居高臨下地看向了于夫人:“我可不是三姐姐那么溫柔,被你欺辱住了,我要是壞了名聲,出了府就一頭碰死,絕不會茍活,我一個(gè)人的命換你于家祖宗十八代,外加全府的丫鬟小廝的命,也算是值了?!?
話落,那幾個(gè)丫鬟瞬間就停下了腳步,不敢再往前一步了。
都呆呆地看向了于夫人。
明顯是害怕了。
而于夫人也被嚇住了,納蘭清嗤笑一聲,一只手搭在了丫鬟身上:“走!”
在眾人的眼皮底下,納蘭清大搖大擺地離開了于家,出了府,納蘭清的臉色疼得煞白煞白的。
“姑娘,您的腿傷肯定又嚴(yán)重了,剛才都嚇?biāo)琅玖?,于夫人要是真的對您做出什么,您后悔都來不及?!?
納蘭清何嘗不是后怕呢:“對付于家這種人就要狠一些,否則,她們還會再試探的,尤其今日看著三姐姐熱熱鬧鬧嫁出去,于夫人就是個(gè)勢利眼,絕不會罷休的?!?
現(xiàn)在她捏住了于家的命門,于夫人再敢鬧,她就敢將書信公布于眾,還三姐姐一個(gè)公道,也讓于家顏面掃地。
孰輕孰重,于夫人知道。
所以,于家這事兒算是告一段落了。
納蘭清的傷勢本就沒有痊愈,現(xiàn)在又這般折騰,腿腳早就支撐不住了,她扶著丫鬟的手鉆入轎子里。
丫鬟手心觸摸到了一抹溫?zé)?,她驚呼:“姑娘,您的手也受傷了?!?
“沒事,先回去再說。”
納蘭清吩咐,手只不過是拿瓷片的時(shí)候劃傷了,不礙事。
不遠(yuǎn)處的一抹黑色身影眼看著納蘭清的轎子越走越遠(yuǎn),他久久沒有回過神,剛才在于家發(fā)生的事,都被他看在眼里。
自從納蘭清救了祖父之后,江凜就時(shí)時(shí)刻刻的關(guān)注著納蘭家的一舉一動(dòng),初衷是不想讓人欺辱了納蘭家。
當(dāng)小廝說納蘭清怒氣沖沖去于家時(shí),江凜又擔(dān)心納蘭清會吃虧,因?yàn)樗烙诜蛉耸鞘裁吹滦?,以及兩家過往的恩怨。
所以江凜就爬到了于家屋檐上,等著隨時(shí)救人。
卻沒想到納蘭清小小的身子板爆發(fā)出這么大的力量,不卑不亢,完全的震懾了屋子里所有人。
這一幕也似曾相識。
像極了一年前納蘭云瓷對付陸家人。
以一敵百,毫不怯懦。
“爺?”小廝推了推江凜。
江凜回過神。
“爺,四姑娘的馬車都走遠(yuǎn)了,咱們?nèi)ツ??”小廝坐在馬車外,凍得縮了縮脖子,只想早點(diǎn)兒回去。
江凜收回眼中的驚艷,坐回馬車內(nèi),小廝見狀嘿嘿一笑,轉(zhuǎn)過頭又問:“爺,您打算去哪,還是常青樓?”
話還沒說完便被江凜狠狠踹了一腳。
“今兒哪也不去,回府!”
小廝一臉莫名地摸了摸后臀,明明出門前爺還說去找什么什么牡丹姑娘聽聽曲兒呢。
結(jié)果可倒好,還踹了自己一腳。
他究竟說錯(cuò)什么了?
這頭江凜剛下馬車就看見對面??恐惠v馬車,他眼皮跳了跳,有股不祥的預(yù)感。
“江公子?!?
聽著聲音是從對面馬車?yán)飩鞒鰜淼?,期期艾艾的,有氣無力,像是被人抽走了渾身力氣。
江凜瞥了眼小廝。
“爺,這好像是謝家的馬車?!毙P小聲嘀咕。
一聽到謝家兩個(gè)字,江凜本能地皺了皺眉,在心里默默暗罵一身晦氣。
只見簾子撩起,果然露出一張蒼白羸弱的小臉,江凜在腦海里想了半天,也想不起來眼前的人是誰。
只是猜測著謝家的馬車,那肯定是謝姑娘了。
“謝姑娘?!苯瓌C客客氣氣地喊了聲。
紫煙聞面上劃過一抹欣喜,看來江凜還記得自己,她擠出虛弱的微笑,時(shí)不時(shí)的咳嗽兩聲:“江公子,我今日來是有些話想和你解釋解釋的?!?
大街上冷風(fēng)吹過,打在臉上有些刺骨,江凜瞇了瞇眼,假裝沒有聽懂對方想進(jìn)門坐坐的潛臺詞,只說:“我和謝姑娘并沒有什么交集,談不上什么解釋,外頭風(fēng)大,謝姑娘身子不好,還是盡快回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