紡青將手中茶盞又重新放回桌子上,撩起了裙子跪在地上,目光溫柔地盯著云瓷的腹部,又紅著眼眶下意識地低著頭摸了摸自己的小腹:“可憐我那未出生的孩兒……能替小皇子擋下一災,是他的福氣,娘娘,奴婢別無所求,更不敢奢求貴嬪之位了,求娘娘留下奴婢在您身邊伺候,等日后小皇子誕下,讓奴婢盡心盡力地做一個奶嬤嬤就成?!?
殿內剎那間安靜不少,夏露和圓心彼此看了眼,均是從對方的眼中看見了不悅。
竟將主意打在了小皇子身上,真是不自量力。
紡青緊張的抬起頭看向了云瓷,一時也拿捏不準對方究竟會不會答應。
她想著一個貴嬪之位換個奶嬤嬤身份,她又是云瓷的救命恩人,若不是她,小皇子早就在公主府化作一灘血水了。
而云瓷沒有那個能力保護小皇子,只不過是借著肚子生養(yǎng)小皇子罷了,而她才是小皇子的再造父母。
只要她將小皇子給拉攏住,日后讓小皇子事事都聽從自己的……紡青越想越激動。
奶娘又如何,養(yǎng)恩未必就比生恩遜色。
“這有何難,只是奶娘身份太委屈你了。”云瓷笑著一口答應,又仔細地看了眼紡青臉上的疤痕。
她甚至懷疑紡青為了入宮,不做貴嬪,又或者是為了打消自己的疑惑,故意將臉給弄傷了。
畢竟沒有哪個女人可以大度到給自己的丈夫塞女人。
論樣貌,紡青也有幾分姿色。
紡青連連擺手,激動地說:“不委屈,怎么會委屈呢,奴婢只想安安靜靜地守在娘娘身邊伺候,至于其他么,已經不敢想了?!眒.xsz
“夏露,給紡青挑間寬敞的屋子吧,再找個嬤嬤教一教紡青宮里的規(guī)矩?!痹拼尚χ愿?。
夏露點頭。
紡青忙不迭地站起身,恭恭敬敬地朝著云瓷行了個標準的宮廷禮儀才轉身跟著夏露離開。
人一走,圓心便忍不住說:“娘娘,紡青明顯就是不安好心,您為何要答應她呢?”
何止是不安好心,簡直就是狼子野心!
云瓷臉上的笑意淡了,問:“那你覺著剛才紡青行禮的動作像不像宮里出來的?”
這么一提醒,圓心恍然大悟:“紡青表面上一直呆在公主府,也只是個二等丫鬟,可她根本就接觸不著宮里規(guī)矩!”
剛才紡青肯定是太高興了,所以才會忘了規(guī)矩,在宮里行了宮廷禮儀,也說明紡青在宮里待的時間肯定不短,以至于忘了時間地點,無意識地行了禮。
“盯著她?!痹拼傻?。
圓心點頭:“娘娘放心?!?
這頭夏露帶著紡青來到了后院下人房,最前面的兩個屋子一個是夏露,一個是圓心的。
紡青看了眼就往后走,指了指第三間停下了腳步:“不如就這間吧?!?
“成,紡青姑娘要是缺什么就告訴我,娘娘可是特意叮囑過,不能委屈了您?!毕穆稛崆榈膽恕?
紡青面上忐忑的說:“日后咱們都是在一個宮里當差,我比你年長兩歲,就不必喊我姑娘了,若是不嫌棄就喊一聲姐姐吧?!?
“紡青姐姐?!毕穆稛崆榈暮傲寺?,紡青高高興興的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