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念本以為,韓家就算找上門來,可能也需要一些時間。
最起碼,也要查出一些證據(jù)吧?
可是,他還是低估了韓家的霸道,所謂的證據(jù)在他們眼中,根本就不重要。
天微亮,就有一名老仆,來到了府上。
是韓家的老管家。
此人來的時候,沈念還在房間里修煉,是安雪兒跑過來通知他的。
“表哥,你快去看看吧,那個老家伙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(tài),剛來就給爹爹打傷了,還直讓你過去請罪,實在是太讓人生氣了!你快去幫爹爹報仇,給他們一個教訓(xùn)!”
安雪兒很是不滿地嘀咕道。
沈念皺起了眉頭,微微頷首,“無妨,我去看看吧!”
說著,便起身,帶著安雪兒朝客廳走去。
那些青銅鼎,自然不可能擺放在客廳,已經(jīng)被安天寶連夜搬到了安府的庫房里。
尚未走進客廳,沈念就從門外,看見主位上坐著一名趾高氣揚的老人。
老人的身后,還站著一名年輕人,腳下有一個黑色的布袋,似乎裝著什么東西。
二舅和三舅則是站在一旁,臉上的表情并不是很好。
尤其是三舅,面色蒼白,嘴角沾有一縷血跡,似乎是受了重傷。
沈念的臉色,瞬間就沉了下來。
這時,一位仆人,端來沏好的茶水,放在了老人的面前。
老人聞了一下,便猛地一甩手,將茶水打翻在地,怒道:“這就是安家的待客之道?這種街邊賣得破茶,你們也好意思端上來?是瞧不起老夫嗎?”
安家兄弟的臉色,都是一沉。
安天畫強忍著怒意,沉聲道:“王管家,我們待客用的,可都是上等的茶葉?!?
“上等?”
王管家嗤笑一聲,“安家老二,你拿街邊的雜草糊弄鬼呢?真以為老夫喝不出來?這種破草,也能稱茶?在韓家連狗都不喝!”
聞,兄弟二人的臉色,更加的難看了。
對方這番話,外之意就是說,狗都不喝的茶,安家拿出來待客,豈不就是在罵安家的人連狗都不如?
安天寶是個暴脾氣,當(dāng)即就要起身,卻是被安天畫給攔住了。
不是安天畫慫,而是有些忌憚?wù)驹谝慌缘哪贻p人。
剛開始,見對方端著架子,安天寶就想教訓(xùn)對方,結(jié)果被那名年輕人一拳打傷。
也正因此,他才強忍著沒有發(fā)怒。
同時,他也讓安雪兒去通知沈念了,眼下的情況,府內(nèi)也只有沈念能夠處理了。
見安家兄弟敢怒不敢,王管家更加地肆無忌憚了,輕蔑地說道:“再怎么說,安家也傳承了千年,沒想到會是這個窮酸樣,不說待客的茶水了,客廳里連個像樣的家具都沒有,真是讓人失望!”
昨夜,韓子陵帶著人,把府中內(nèi)外的家具,都砸了個遍。
今天一早,安天畫就讓仆人去購置新的了,但如此數(shù)量的家具,想要全部購置回來,也需要些時間。
所以,只能挑揀一些損毀不是很嚴(yán)重的家具,暫時使用了,結(jié)果還被韓家來的老管家,一通嘲諷。
而這,還沒結(jié)束。
王管家看了眼時間,不耐煩地說道:“安家老二,我要的人呢?怎么還沒來?”
安天畫沉聲道:“王管家莫急,我已經(jīng)讓雪兒去喊了?!?
王管家冷哼一聲,“再給你們十分鐘的時間,若還是見不到人,就休怪老夫不客氣了!”
砰——
“你欺人……”
安天寶終是忍不住了,猛地一拍桌子,站了起來,就要開口怒斥。
就在這時,一道淡漠的聲音,從門外響起。
“你想要怎么不客氣?”
沈念走了進來,冷冷地看著王管家。
“小念,你來了!”
看到沈念,無論是安天畫,還是安天寶,都松了口氣。
不經(jīng)意間,這個剛剛相認(rèn)的外甥,已經(jīng)成了他們的主心骨。
沈念朝兩位舅舅點頭示意了一番,這才重新看向王管家,冷聲道:“聽說你找我?我現(xiàn)在來了,有屁就放吧!”
王管家的目光,陰沉了一下。
隨即,冷冷地問道:“你就是安諾的兒子?”
“是又如何?不是又如何?”
沈念負(fù)手而立,淡淡地回問了一句。
對于韓家能夠猜測出他與安家之間的關(guān)系,他并不是很意外,畢竟昨晚韓子陵就已經(jīng)猜到了他的身份。
或許,是韓子陵死之前,告知了韓家的其他人,也說不定。
不過,看樣子,韓家知道的也不多。
最起碼,他的本名,就沒有查出來。
想想也是,韓家若是真的知道了他的本名,那就一定能夠猜到他的身份,又怎么敢一大早,就派人來興師問罪?
聽到沈念的回答,王管家的臉色,變得難看了幾分。
他的眼底,閃過一抹殺意,“小子,當(dāng)年你的父母,讓我韓家丟盡了顏面,昨夜你更是殺了二少爺,你可知罪?”
“嗯?你說誰?韓子陵嗎?我不是讓人把他送回去了嗎?他死了嗎?王管家是吧?沒憑沒據(jù)的事情,你可不要亂說,否則我要告你誹謗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