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后來呢?”
他好奇地問道。
云千重?fù)u了搖頭,“那一戰(zhàn)之后,那個人就消失了,沒有人再見過他,有傳稱他受了重傷,不治身亡,直到……”
他的聲音,停了下來。
云白連忙追問道:“直到什么?”
“直到那天,我在揚州城的街道上,看見了一個背影,和他很像?!?
云千重的聲音有些顫抖,目光里映照出一絲恐懼,似是又回想起了當(dāng)年的一幕。
“什么?那個人在揚州城?”
云白也嚇了一跳,發(fā)出一聲驚呼。
罕見的,云千重并沒有指責(zé)兒子不注重形象,因為他的情況也不怎么好。
這些年,只要回憶起那張臉,他就全身僵硬。
許久之后,云千重調(diào)整好自身的狀態(tài),淡淡地說道:“那天匆匆地瞥了一眼后,我就讓人暗中調(diào)查,發(fā)現(xiàn)那人的長相,雖然和那位殺神一模一樣,但其他地方卻截然相反,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普通人,沒有任何武道修為?!?
“爸,那應(yīng)該是你認(rèn)錯了吧?可能他們只是長得比較像。”
云白想了想,解釋道。
云千重?fù)u了搖頭,“我不會認(rèn)錯的,那種第一眼看去的恐懼感,是不會出錯的?!?
“這……難不成,是那場大戰(zhàn),讓他受了重傷,導(dǎo)致修為被廢?”
云白撓了撓頭,小心地猜測道。
云千重點了點頭,“嗯,我的猜測,和你基本吻合,除此之外,我想不到別的可能?!?
“那他現(xiàn)在呢?還在揚州城嗎?”
云白有些緊張地問道。
云千重?fù)u了搖頭,“不在了,他已經(jīng)死了?!?
“死……死了?”
云白有些難以置信。
這樣一個危險的人物,哪怕失去了力量,也不該是那么容易就會死的吧?
他連忙問道:“怎么死的?”
“車禍。”
云千重淡淡地說道。
緊接著,又補(bǔ)充道:“我還查過,他的本名,叫沈萬河。”
“沈萬河?這個名字,聽著怎么有些熟悉?好像在哪里聽說過!”
云白皺著眉頭,努力地回憶起來。
忽然,他想到了什么,面色一變,“我記得,沈念的父親,不就是……”
他猛地抬起頭,看向自己的父親。
后者微微頷首,沒有說話。
轟——
云白的身體,猛地一震。
“所以,您才……”
他張大了嘴巴,半天都沒有說出話來。
直到此時,他方才意識到,自己的父親,為何會跟他講述那個故事。
又為何,要讓他停止一切關(guān)于沈念的事情。
仿佛沒有看到他的異樣,云千重繼續(xù)說道:“你調(diào)查過沈念,也就應(yīng)該知道發(fā)生在他身上的那些事,以及他父母的事情。
當(dāng)年,沈萬河和安家那位大小姐離開之后,我就一直暗中尋找他們的蹤跡。
無論沈萬河是真的成了廢人,還是假裝成了廢人,像他這種危險級別的人,為了以防萬一,都必須處于我們的嚴(yán)密監(jiān)控之下。
直到前不久,我派出去的人,在杭城查到了一些線索,最終把目光鎖定在了沈念的身上。”
云白皺著眉頭,不解地問道:“父親,就算沈念真的是那個人的后代,可您不是說那人已經(jīng)死了嗎?既然如此,您前段時間的計劃,又是怎么失敗的?”
云千重冷笑一聲,“很簡單,要么沈萬河沒死,要么就是他們這一脈并不簡單,來自一個極為神秘的隱世家族?!?
云白似是明白了什么,面露恍然之色,“所以說,您并不是想真的殺沈念,而是想試探出他身后的力量?”
云千重點了點頭,又搖了搖頭,“我是想試探他身后的力量,但也是抱著除掉他的打算去的,畢竟他是那個人的兒子,而那個人是帝國的恥辱!”
他的聲音中,流露出濃濃的怨恨。
帝國之中,所有知道當(dāng)年那件事的人,都將其視為恥辱,他作為當(dāng)事人,亦是如此。
想到這里,他嘆了口氣,聲音略顯疲憊地說道:“按照之前說的,有關(guān)沈念的事情,先暫時停下來吧!免得動作多了,引起他背后勢力的警覺!現(xiàn)如今,我們在暗,他們在明,局勢對我們有利!”
“嗯,我知道了?!?
云白點了點頭,沒有反對。
現(xiàn)在,就算云千重讓他去與沈念作對,他都要小心地掂量一下,對此自然不會有意見。
云千重的目光,變得有些陰冷,“眼下,我們要做的,就是讓揚州亂起來!唯有他們各大家族之間打生打死,才會有我們的機(jī)會!”
“當(dāng)年,夏國撕毀約定,放任那人殺上帝國圣山,讓帝國威嚴(yán)掃地,這筆賬可都還記著呢!”
“要不了多久,鮮血就會再次染紅這片大地!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