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人。”
奉天殿內(nèi),李子夜看著眼前發(fā)須花白的老頭,恭敬一禮,問道,“敢問,如何稱呼?”
“張啟正!”
張啟正回禮,應(yīng)道。
“張大人?!?
李子夜語氣認(rèn)真道,“小子我只是一介草民,希望大人體諒?!?
張啟正聞,神色一怔。
朝堂上,百官聽到李家嫡子所,神色都變得古怪起來。
這李家小子,究竟是真的耿直,還是故意而為,竟然在圣上和滿朝文武面前說出這樣的話。
“李教習(xí)?!?
張啟正回過神,看著眼前少年,沉聲道,“這里是奉天殿,陛下在此,沒有人可以超脫國法,李教習(xí)若有什么委屈,盡管說出來便是,陛下,定然會為李教習(xí)做主。”
前方,文臣之首的呂思清轉(zhuǎn)過身,看著身后的少年,認(rèn)真道,“小子,當(dāng)初你在御前破解天諭殿使臣所出的難題時,是何等的意氣風(fēng)發(fā),今日,怎么畏畏縮縮的,這不像你的性子?!?
李子夜沉默,沒有回答。
“李兄?!?
這時。
眾臣前,四皇子慕白開口,神色平靜道,“這才半年時間不見,你的性格變化可真大,什么時候?qū)W會變得這么能忍了?”
大殿內(nèi),文武百官聽到四皇子的稱呼,心中都是一震。
四皇子這是擺明站在李家嫡子這邊了!
另一邊,忠武王聽到自家這位四皇子的表態(tài),面露無奈。
平日里,想要這位祖宗站出來說一句話都費勁,今日這是怎么了。
大殿中間,李子夜朝著四皇子行了一禮,神色恭敬道,“半年沒見,四殿下還是風(fēng)采依舊。”
慕白看著眼前家伙奇怪的表現(xiàn),眉頭輕皺,直感渾身不舒服。
這家伙在做什么,裝什么大尾巴狼!
“小子,你可要想好!”
呂思清再度開口,神色認(rèn)真道,“錯過這次機會,你遇伏的事情,可就再也無處可說,天下間,也沒有人敢再過問此事?!?
一位武王的分量,何其驚人,也只有在這奉天殿上,文武百官皆在的情況下,國法,方才有那么一絲作用。
換作其他任何地方,武王,皆要凌駕于國法之上。
雖然殘酷,但,這便是事實。
李子夜依舊沉默,不不語。
“小子,你怕個什么!”
一旁,張啟正有些急了,怒道,“你當(dāng)初面對天諭殿使臣的那些勇氣呢!”
李子夜看著眼前的老大人,心中多少有著一些感動。
他和這位老大人并不熟悉,但是,此人能為他和一位武王針鋒相對,著實難得。
不論這位老大人是為了青史留名,還是為了什么,大商就是因為有這樣剛正不阿的臣子在,方才能興盛千年。
“張大人。”
李子夜輕輕一嘆,道,“當(dāng)初,我有勇氣面對天諭殿使臣,是因為,我知道,我身后有整個大商的支持,但是?!?
說到這里,李子夜沒有再繼續(xù)說下去,仿佛在忌憚些什么。
大殿內(nèi),滿朝文武豈不會聽不到眼前少年話中何意,皆沉默不,沒人敢說什么。
這小子的話,意思已很清楚,面對天諭殿使臣,整個大商都站在他身后,所以,他無所畏懼,但是,對上位高權(quán)重的大商武王,沒人會支持他。
朝中,數(shù)位上了年紀(jì)、為人剛正的臣子聽過眼前少年所,臉上不禁露出一抹悲哀之色。
同樣,呂思清、張啟正看到這一結(jié)果,也攥了攥拳頭,心中一陣無力。
這可是為大商立過大功的功臣,卻是被逼的,連為自己說一句話都不敢。
大商,何時變成這樣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