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瓷焦急地等了一個多少時辰,忽聽外頭傳來消息,慕賢妃來請安,圓心道:“娘娘,大皇子昨兒晚上起了高燒,賢妃娘娘照顧了一夜,這個時候來,必定是為了大皇子來的?!?
“那便讓她進來吧。”
不一會兒慕賢妃神色匆匆的趕來,眉眼下是遮掩不住的暗青色,上前行禮:“臣妾給皇后娘娘請安?!?
云瓷抬手示意她坐下:“不必多禮,坐吧?!?
“是?!蹦劫t妃落座,她環(huán)顧一圈然后壓低聲音:“娘娘,臣妾發(fā)現(xiàn)有人要暗害大皇子?!?
聞,云瓷挑眉。
“自從皇上將大皇子過繼給臣妾膝下,臣妾不敢有一日疏忽,可昨兒大皇子卻高燒不退,太醫(yī)診斷是染了風寒所致還給開了藥,臣妾略懂一點藥理,在藥中發(fā)現(xiàn)了兩位相沖的草藥,一旦服用,大皇子的病只會越來越嚴重,表面上看是退了熱,實際上卻是要燒壞腦子的?!?
慕賢妃緊緊攥著手中帕子,目光朝著坤和宮的方向看了眼,欲又止:“臣妾擔心是有人故意謀害大皇子,想挑撥皇上和勤王之間的關系,心里有些拿不定主意,所以還請皇后娘娘示下?!?
云瓷的第一反應就是周太后在背后弄的,在這個宮里也只有她最不喜歡這兩位皇子了。
可是,周太后這兩日都在忙著照顧趙王,能有心思陷害大皇子嗎?
按捺心中疑惑,云瓷安撫道:“你先別著急,大皇子現(xiàn)在怎么樣了?”
“回娘娘話,已經(jīng)喝了退熱的藥歇了。”慕賢妃滿臉焦急,又自責道:“皇上將大皇子囑托給臣妾,若是有個什么三長兩短,臣妾真不知該如何和皇上交代?!?
說著慕賢妃的語氣變得有些哽咽,眼角還有豆大的淚珠兒滑落,看上去還有幾分柔弱。
這時夏露走了過來,朝著云瓷使了個眼色,云瓷會意只好敷衍慕賢妃幾句。
“你先回去照看大皇子,等晚些時候本宮也過去瞧瞧?!?
慕賢妃拿起帕子揉了揉眼睛,忙不迭地點頭:“好,臣妾就不打攪娘娘了。”
說罷起身離開。
夏露這才上前:“娘娘,坤和宮那邊的確是在研制藥,已經(jīng)在送去公主府的路上了?!?
云瓷蹙眉,還真讓自己給猜對了,這說明苑氏就在坤和宮藏匿,想起剛才的慕賢妃的焦急,轉(zhuǎn)而對著圓心吩咐:“將此事稟報皇上,莫要人鉆了空子?!?
“是?!?
當務之急是要去看看送去的那份藥究竟怎么樣,至于大皇子,只能暫且擱置,等回來再說。
“夏露,準備一下,本宮要親自去一趟公主府?!?
二人換上了裝扮出宮,直接來到了公主府,云瓷掏出慶祥公主曾給她的令牌十分順暢地進了公主府。
慶祥公主也早早就得到了云瓷來了的消息,卻并未馬上見人,而是讓貼身丫鬟將云瓷引入了偏殿候著。
“娘娘,公主正在接見貴客,您稍等?!?
貴客?
莫非是苑氏親自來送藥的?
正如云瓷所料,苑氏打扮成普通婦人的模樣出現(xiàn)在了慶祥公主面前,兩人彼此看了眼。
苑氏又想起慶祥公主在大牢內(nèi)和陸琮眉來眼去的模樣,還有她受辱時的場景,心頭的怒火逐漸上升,最后竟不受控制地抬手朝著慶祥公主白皙如玉的臉頰上扇了過去。
啪!
一聲清脆響起。
“公主!”丫鬟大驚失色,轉(zhuǎn)而怒瞪著苑氏:“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襲擊公主,來人吶。”
“閉嘴!”慶祥公主制止了丫鬟,輕輕擦拭了嘴角的血跡,不悅地將來人呵斥離開:“沒有本宮的允許不準進來?!?
無奈這些人又重新退下。
苑氏看慶祥公主忍氣吞聲的模樣,有些得意:“算你識相,如今這個世上只有我能救得了你兒子,你害得我家破人亡,變成路過街老鼠,今日這一巴掌只是略微懲罰罷了?!?
慶祥公主緊繃著臉,并未計較苑氏剛才的舉動,瞇著眸:“本宮如何能確定你帶來的解藥就是真的?”
“你還有的選?”苑氏冷笑,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,指尖搭在桌子上敲打,時不時發(fā)出咯噔咯噔的聲音,嘲諷道:“若是沒有我,你兒子活不過三個月?!?
慶祥公主沉默不語。
“畢竟,這毒藥可是我當初下在你的酒水中?!痹肥享腥际菒憾局骸拔冶静幌胝腥鞘露?,偏有人和我過意不去,陸家沒了,苑家落獄,唯一的女兒都被變成侍妾,連條退路都不給留,我今日也是沒法子了才走到這一步?!?
苑氏心中恨極了,從風光無限的陸家大夫人變成了過街老鼠,被無數(shù)人追著唾罵。
這些全都拜人所賜。
“公主,咱們之間做個交易如何?”苑氏朝著慶祥公主似笑非笑地說:“眼下你有兩個選擇,既可以不用傷害皇上,又能拿到解藥,你我之間的賬還能一筆勾銷。”
慶祥公主警惕地望著對方。
“要么把納蘭云瓷交給我,要么將公主的身份借給我一個月,如何?”
“皇后在宮中,本宮如何將人交給你……”慶祥公主話未落,苑氏赫然站起身:“公主別在自欺欺人了,納蘭云瓷早就盯上了坤和宮,屢次找麻煩卻沒搜到我的藏身之處,如今我出宮送藥,她必定緊跟其后!”
苑氏就是故意要暴露出消息,將納蘭云瓷引到公主府,在宮外,皇后要是死了,沒人會追究她。
慶祥公主冷著臉。
“公主,允哥兒的性命這天底下只有心尖血作為藥引子才可解,若是皇上的用不了,納蘭云瓷……她腹中孩子卻可以?!痹肥弦馔獾弥{蘭云瓷竟然有了身孕,而且還是龍種。
她倍感意外。
但有些事也終于想通了,難怪皇上會不惜一切代價將納蘭云瓷娶進宮,什么鳳命,都是提前預謀好的。
傅璽的解藥就是腹中孩子的一滴血。
既然這樣,那她就要這個孩子永遠都生不出來。
慶祥公主不可思議地看向了苑氏,眼神中透著質(zhì)疑,云瓷懷孕她怎么不知情?
“哈哈!”苑氏忽然掩嘴笑了,沒一會兒笑的眼淚都出來了:“枉你自詡聰慧,還不知被人給利用了,納蘭云瓷確確實實有了身孕,她腹中的孩子是皇上的骨血,若是以此子入藥,你兒子的毒立馬就解開了?!?
慶祥公主緊繃著唇,有一種被人欺騙過的憤怒感在心頭蔓延。
“皇上和納蘭云瓷一塊騙了你,借著你的手,給納蘭云瓷這個嫁過人的人一個名正順入宮機會,而你還傻乎乎地幫著她在外頭立威。”苑氏看著慶祥公主變化的臉色,心里別提多暢快了。尐説φ呅蛧
“納蘭云瓷醫(yī)術高明,早就知道怎么解小公子的毒,可惜拖延至今,畢竟親丈夫和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義弟,孰輕孰重?”
苑氏一副你真可憐的表情望著對方,有些話她戳破了說,就是不想讓慶祥公主再繼續(xù)自欺欺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