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寧愿當一個普通工人家里的獨生女。
就算沒多少錢,但至少童年和人生是開心的。
墨之南揭穿她,并不是想羞辱她,相反,他想讓她開心點,想讓她活的通透自由,這里是墨家。
不是規(guī)矩森嚴的陳家。
她不需要小心翼翼討好任何人。
也不用委屈。
打他就打他了,他受得起。
也樂意被打。
“你以為在羞辱你?陳映書?”墨之南抬抬眸看她:“你不會覺得我是那種小家子氣上不臺面的小肚雞腸男人?”
“被你打了就找機會羞辱你?”
陳映書的確真以為了,不然他怎么字字誅心?
“難道不是嗎?”
墨之南瞬間呵笑了一聲:“陳映書,你真的把我27年的脾氣都磨的稀碎?!?
“我說那些話,只是想告訴你,在墨家的時候,別再和陳家那樣活得那么小心翼翼?!?
“我不會欺負你也不會施壓你,你想怎么開心怎么來,我也不會什么事都去找你們陳家告狀?!?
“另外,時序對你什么心思,我是男人,我看得懂,你最好和他保持點距離,我是男人,會介意自己老婆和其他男人走很近,陳映書,該說的,我都說了,你好好想想……最后,在我這,別再那么謹慎?!蹦险f完,邁開長腿往下走。
陳映書則拽著自己的包,眼神晃動,久久愣在原地。
好像,從小到大,身邊那么多人,從來沒有人能這么直接揭穿她心里的脆弱面更沒有人告訴她,讓她不要裝,也不用處處賠小心。
她是可以活的自由自在的。
墨之南是第一個。
*
入夜,墨之南出去喝酒了,這是他結婚以來,第一次破戒,出去喝夜酒。
原本,他已經打算做乖乖好男人。
不出去浪,也不鬼混。
但今天的事,他也煩悶,只能喝酒解決。
陳映書洗完澡沒看到他,心神有些焦躁地坐在書房的椅子上,單手撐著臉,另一只手拿著繪圖筆在一張空白的紙上做設計。
只是不知道為什么,筆落在這些空白紙上,就跟被什么東西羈絆住了。
什么都畫不出來。
什么也不能畫。
她腦子亂了,時不時閃過傍晚時分,墨之南站在樓梯口和她說話的樣子。
字字誅心。
心好像真的也亂了。
就跟打結的毛線球。
但問她自己心在亂什么?她好像說不清?
就覺得整個人從心臟到四肢百骸里,都有點說不上來的煩躁,她想她真的……要瘋了。
為什么,突然會這樣?
*
京圈最貴的私人俱樂部。
墨之南心情陰郁地靠在沙發(fā)上喝悶酒,喝了一瓶,整個人有些醉醺醺,他還是想喝,周圍的幾個公子哥怕他喝太多出事,不敢灌他酒了,扶著他坐到一旁,有人想打電話給他老婆陳映書,不過他們不知道陳映書的電話,只能打電話給靳沉寒了。
十分鐘,靳沉寒過來了,推開煙味熏天的包間就看到那個倒在沙發(fā)爛醉如泥的男人。
靳沉寒皺起眉走進來,幾步到他跟前。
伸手拉了他的手臂,將他扶起來,一扶起來就看到右臉有淡淡的巴掌???
靳沉寒以為是誰打他了,頓時問向一旁的一個公子哥說:“他的臉,誰打的?”
那個公子哥咯噔一下,怕靳沉寒誤會,連忙解釋說:“寒哥,肯定不是我們打的???我們誰敢打他???”
這不是在老虎頭上拔毛嗎?
“他今晚來這邊喝酒的時候,臉上就有巴掌印了,不知道誰打的?!惫痈缋^續(xù)說:“而且他今天怪怪的,過來的時候話都不說了,直接給自己灌酒?!?
“搞得和失戀了一樣?”
靳沉寒知道了,抬起手捏了下醉醺醺的墨之南的臉說:“誰打你了?”
墨之南腦子暈沉沉的,但誰打他,他記得很牢固,醉眼熏熏,啞著嗓子忽然委屈說:“寒哥,我老婆……她啊……為了野男人打我了?!?
靳沉寒挑眉,隨即薄唇在暗色的光影里瞬間嗤了他一聲。
原來,他家墨少這貴氣的臉是被陳二小姐打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