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璟博握著簽字筆的手微地一重,在簽名處劃下了長長的一痕,力道重得穿透了紙張。
然不過一瞬,他已恢復(fù)面無表情,好似剛才的失態(tài)不曾發(fā)生。
“她既然這么想要這個離婚證,連我們的孩子都能舍棄,我成全她!”
他霍璟博不會非誰不可的!
宋秘書愕然,畢竟她很清楚,大boss是從來沒有想過真正要離的,這會兒很顯然就是氣頭上。
她還是盡責(zé)地提醒了句,“霍總,您要不要再考慮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,男人就冷冷丟出兩個字,“出去!”
威懾力十足。
宋秘書的小腿肚不由地抖了抖,將剩下的話全吞回肚子里,說多錯多,不說不錯。
“好,我明白了?!?
她轉(zhuǎn)身出去了。
也許,霍總和太太就這樣結(jié)束了也好。
只是……她還是覺得,霍總?cè)缃裾f的每一句話,都是在說反話。
晚上,霍璟博讓司機(jī)送他回了滿月灣。
他下車后并未立即進(jìn)去,而是倚著車身,望著眼前黑乎乎的宅子。
這里,再也不會有人亮著燈,盼著他歸來了。
心口鈍痛了下,又生生被他壓了回去。
背棄他離去的女人,有什么可眷戀的。
他摸出煙盒,取出一根煙,手掌攏著火點(diǎn)燃,不顧一旁司機(jī)的勸阻,他重重地吸了一口。
尼古丁的味道嗆入肺中,他才感覺……自己還活著。
寒風(fēng)將他的襯衣拂起,一陣車禍他的身形消瘦了許多,仿佛能夠隨風(fēng)消逝。
抽完這支煙,腳尖摁滅煙蒂,他才邁著長腿入了屋。
雖然有傭人定期打掃,屋里還是干凈整齊,但因為沒有人住,半點(diǎn)人氣都沒有,恍惚間,竟比屋子外還要冷上幾分。
霍璟博徑直回了臥室。
商滿月收拾了一些行李走,但留下的也很多,都是曾經(jīng)她向他討要的那些珠寶首飾,衣服包包。
如今,她不要他了,他的東西也被棄如敝履。
商滿月總說他狠。
實際上,她才是真正狠心之人。
棉里刀,猝不及防間,能夠?qū)⑷艘粨魯烂?
他哪有那個本事和她比狠啊……
她的那些東西,放在這里,沒看到一件,就不可避免地浮現(xiàn)她的身影。
霍璟博眸光越發(fā)地陰郁。
他給宋秘書撥了個電話,讓她立即安排傭人過來,把商滿月的東西一個不拉地全收拾了!
大廳內(nèi),燈火通明。
霍璟博靠坐在沙發(fā)背上,面無表情地凝望著城市的夜。
傭人們手腳麻利,半個多小時就將東西盡數(shù)整理完畢了,因為都是貴重物品,她們也不敢隨意處置,便詢問宋秘書意見。
宋秘書將貴重的珠寶首飾之類的,讓鎖到庫房,其他的日常用品一類的,她稍稍整理了下,裝到一個小紙箱里,抱著下了樓。
她將小紙箱放到茶幾上,再一次和霍璟博做確認(rèn),“霍總,這些太太用過的東西,真的要都丟了嗎?”
現(xiàn)在一時氣憤讓丟了沒關(guān)系,回頭別又后悔,讓她去追垃圾車就行!
霍璟博不耐皺眉,冷睨她:“宋秘書,你最近的話太多了!”
宋秘書:“…………”
她揚(yáng)起假笑,“好的,霍總,我立刻處理了!”
彎腰重新抱起小紙箱,霍璟博眼角的余光瞥見了什么,唇瓣又動了動,“等等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