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一才轉(zhuǎn)身,就被霍慎之按住。
“主子?!”
霍慎之忍耐的繃緊,眼底的厲色驟起,是想要跟這股力道較量。
沒有什么配要他的命。
也沒有什么,配操控他!
‘撕拉——’
本子的倒數(shù)第二頁,被他在離開之前撕下。
他的所有痛苦,沒有驚擾屋內(nèi)的云姒半分。
只是門才關(guān)上,翻騰叫囂的痛苦便要如同浪潮將他吞噬。
“主子!”
段一聲音之中的驚恐,伴隨著九爺一口口的血而起。
記憶如同被一雙手緊緊握住,碎骨糜軀的痛,能絞斷撕爛一個人所有的意志,讓完整軀殼下的靈魂變得鮮血淋漓。
在寒夜里,看不見盡頭的游廊內(nèi),他在抗衡,亦在被痛苦撕咬吞噬。
最后一口血濕透衣襟之前,一個模糊的名字,依稀之間涌現(xiàn)。
“主子!”段一死死撐住九爺?shù)纳碥|:“九爺,再堅持一下,馬上就來了,大夫馬上就過來了!”
——“阿姒!”
霍慎之竭盡全力的一句,徹底淹沒在痛苦里。
寒夜茫茫,云家府邸。
“太妃,云姒把九爺勾引得魔怔了?!?
段凌宵剛被帶回來,便死死拉著柳太妃的衣袖陳稟完所有:“太妃,我說的都是真的!”
柳太妃依靠在太師椅上,手在鐵爐跟前炙烤著,佛珠隨著她的撥動而轉(zhuǎn)動著。
末了,太妃笑著看向了段凌宵:“你擺局誘云姒跟楚王的‘奸情’,有一點出了錯,不然的話,這是個非常好的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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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凌宵裝著眼瞎,卻看見了太妃不但不生氣,卻笑得無比和善:“太妃,您說什么?”
現(xiàn)在不是應(yīng)該考慮怎么收拾云姒,還有她肚子里面的孽種嗎?
“多虧了本宮,提前知會了下面的人,讓他們說是阿九重傷,而不是說什么楚王重傷。如此,云姒才出去的。否則,她身懷有孕小心得很,想想就知道,楚王不可能大晚上往樊樓約她,就算是真的,她也是吩咐陸鶴去。”
段凌宵不敢置信地看著柳太妃:“太妃您……您的意思是,你也懷疑他們的奸情?”
柳太妃笑起來,雍容的氣度盡數(shù)展現(xiàn):“為了讓云姒只身前往,本宮提前讓陸鶴跟南絳去軍營,空青在到樊樓門口,臨時說是要去馬車那邊通知一下,讓陸鶴跟南絳過來?!?
太妃擺局,所見之處皆棋子。
段凌宵心口猛跳,她不敢相信,這個局里面,還有太妃插手。
柳太妃瞧著燒的紅火的爐子,笑容淡了下去,多了幾分輕蔑:“本宮知道,你會讓人把空青抓起來,最后放出來說云姒是把婢女支使出去,自己偷情,如此這個局才算是周全。所以……”
‘啪啪’,太妃磕了兩下手。
空青從外面走進(jìn)來,朝著太妃行禮。
段凌宵驚恐到忘記了裝瞎……這到底是,怎么回事!
空青道:“我假意被你的擒拿,而后你的人把我?guī)еハ镒涌谙胍闾N?,以此做要挾。太妃早就有所預(yù)料,等我被拉到巷子,你的人也當(dāng)場斃命!”
段凌宵的臉色驟然一白:“太妃!可是我有證據(jù)的,云姒給楚王寫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