與此同時,沈家。
沈離從生日宴回來的時候,沈星辰早早就回來了。
她今天不舒服,氣血顏色不好,所以沈離讓司機把她先送回來了。
進了屋,傭人過來接他的外套掛起來,沈離問:“星辰休息了?”
傭人把他的西裝外套掛起來說:“小小姐說肚子疼,一回來就收拾睡了?!庇謪R報:“夫人和老爺說今晚在老宅住?!?
“嗯!”回應著傭人,沈離便上樓了。
他沒有回自己的房間,而是敲開了沈星辰的房門。
屋子里留著一盞小夜燈,沈星辰縮卷成一團,把自己從頭到腳都捂在被窩里。
她的體質(zhì)不好,每個月來例假都很疼,疼得直不起腰的那種。
這個月的時間,正好撞上老爺子生日了。
在被窩里翻了一個身,沈星辰的額頭上都是粗汗,整個背都弓成了一團。
緊著眉揉著肚子,聽到房門被打開,她拉開捂著的被子,把腦袋露了出來。
看是沈離進來了,她頂著一張蒼白的臉,滿頭細汗的無力打招呼:“舅舅,你回來了?!?
看著她露出來的腦袋和汗?jié)竦念^發(fā),沈離拉開書桌旁邊的椅子坐了下來,撫了一把她的額頭問:“肚子還很痛?”
自打她15歲之后,他就這樣看著她疼了三年。
第一次的時候,她一點都不夸張的疼哭了。
沈星辰看著沈離,沒有什么力氣的說:“都習慣了?!?
沈星辰今年18歲了,還有幾個月高考,很乖巧懂事,人也很勤快,沈夫人很喜歡她,就當親生女兒在養(yǎng)了。
看女孩嘴唇?jīng)]有血色,沈離說:“過兩天讓姑奶奶再帶你去醫(yī)院看看?!?
沈離口中的姑奶奶,是他自己的親媽。
按輩分,沈星辰是該這么喊的,只是和沈家上上下下并沒有任何血緣關系,也不是親戚,就是一個地方的人,同一個姓氏罷了。
無奈的吐了一口氣,沈星辰說:“西醫(yī)中醫(yī),什么樣的醫(yī)生姑奶奶都帶我看過了,藥也吃了不少,醫(yī)生說就是這種體質(zhì)。”
覺得自己肚子疼已經(jīng)是老生常談,沒有多大意義,沈星辰便轉(zhuǎn)移了話題問:“倒是舅舅你,我走了之后,太爺爺他們是不是還在說你,又催你相親結(jié)婚了?!?
沈星辰一提這事,沈離就頭疼。
他今年是32了,自己也不是沒有想過這事,只是哪能那么容易碰到合適的人。
之前,他是有過一段感情的,只是那之后也無心琢磨這事了。
所以,一直單到現(xiàn)在。
于是家里的長輩只要看見他,全部都是催婚,特別是小北懷了二胎之后,他們幾個單身的,每天被輪流批斗。
“還好?!碧职焉蛐浅胶?jié)竦念^發(fā)推開,沈離說:“還有幾個月就高考了,你再堅持一下?!?
沈星辰說:“嗯,我會盡力而為的,舅舅?!?
說完,又捂著肚子倒吸氣的叫喚了兩聲。
沈離見狀,起身站了起來:“我去給你倒杯熱水?!?
“謝謝舅舅?!鄙蛐浅降穆曇羧匀缓苋?。
片刻,沈離進來了,給沈星辰端來了一碗濃濃的米酒紅糖水,另一只手拿著一只熱水袋。
沈星辰見狀,兩手撐在床上就坐起來了,把熱水袋塞進衣服里,便雙手把米酒紅糖水接過來。
雙管齊下,肚子疼的感覺好多了。
接過沈星辰遞給自己的空碗,沈離正準備離開的時候,沈星辰坐在床上,看著他說:“我同學她們說,女生生了孩子,肚子就不會這么痛了?!?
沈星辰的話,沈離正準備說什么的時候,她又說:“要不我給舅舅你生個孩子吧!反正爺爺他們都在催你結(jié)婚生孩子,你要是有孩子了,他們就不會催你了?!?
沈星辰說這番話的時候挺認真的,覺得這是一舉兩得的好事。
一旁,沈離一下被她逗笑了:“自己都是孩子,你生什么孩子?別肚子一疼就胡思亂想?!?
沈星辰卻說:“早就不是孩子了,要不是休學了一年,現(xiàn)在都已經(jīng)是大學了,而且也快都到法定結(jié)婚年齡了?!?
沈星辰的胡說八道,沈離哭笑不得,揉了一下她的頭發(fā)說:“早點睡覺,明天還要補課。”
沈離要走,沈星辰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腕:“舅舅,你今晚能不能陪我睡覺?”停頓了一下,她說:“我剛剛做噩夢了?!?
剛剛淺淺睡著了一下,她夢到她父母了,所以被驚醒了。
雖然她父母去世是13年前的事情,是她五歲時候發(fā)生的事情,但對她的沖擊力太大,所以那段記憶很深刻。
低頭看著沈星辰,盡管她沒有說夢到什么,沈離大概也知道她夢到了什么。
剛來沈家的時候,她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做噩夢,每天晚上都是從夢里哭醒的。
那時候,一直是他陪在她的身邊。
那時候,沈離已經(jīng)十九二十歲了。
那時候,沈星辰很可憐,不說話,不吃東西,每天一個人縮卷在有角落里,后來才慢慢開朗了起來。
要不是沈家收養(yǎng)了她,估計是要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