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換了鞋,進到廚房里去看,竟然看到薛硯辭的背影。
施繾是真愣住了。
她不是在做夢吧,他竟然在做飯?
薛硯辭一直沒回頭,她以為他不知道她在。
可他卻忽然說了一句:“家里的糖都快過期了,待會去趟超市,買新的?!?
施繾愣了一下。
自從媽媽走后,她幾乎就沒在家里做過飯。
要么點外賣,要么吃食堂,哪會注意白糖有沒有過期?
但她還是“哦”了一聲,走過去,站在他身邊問:“你在做什么?”
“粥,餅,雞蛋,涼拌菜?!?
施繾就笑笑:“真不錯!那以后等我有錢了,雇你給我當(dāng)廚師好不好?金主關(guān)系互換,禮尚往來?!?
可能是剛才在外面跑步了,多巴胺分泌旺盛。
一時間有些得意忘形,竟然和他開起了玩笑來。
薛硯辭手里拿著勺子,轉(zhuǎn)頭看了她一眼,笑容算不得暖:“還真想騎到我頭上?”
施繾的笑也僵下來。
她意識到,自己好像不該和他開這樣的玩笑。
所謂“恃寵生嬌”首先要被對方足夠的寵。
可她在他這里,從來就沒得到過那樣的對待。
只是一頓簡單的早餐而已,她就拿著雞毛當(dāng)令箭,確實是造次了。
“吃飯吧,我餓了?!笔├`轉(zhuǎn)移了話題。
開始從廚具里找盤子和碗。
飯桌上,只能聽見瓷器碰撞的聲音。
薛硯辭也異常安靜。
說實話,現(xiàn)在他心情挺不好的,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忽然心血來潮的給她做飯了。
可能是因為現(xiàn)在還在年假中,送外賣的好多都還沒上班,要點餐也困難。
可能是昨晚運動太大,她累著了,他不好意思總指使她干活。
但最有可能的還是昨晚,在黑暗中,她無意識叫他的那一聲“老公”。
雖然真的是不經(jīng)意,而且她還說的是以前。
但他就是敏感了。
沒人這么叫過他,也沒人敢這么叫。
估計以后,她也不會再這么叫了。
只要一想到,他就覺得既抵觸,又心癢。
不過他只當(dāng)是床上情趣了。
以前沒這么玩過,倒是挺刺激的。
施繾喝粥的時候,感覺薛硯辭就在對面看她。
她偷偷抬了一下眼睛,手滑,碗差點摔在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