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她不知道的是,她剛出宮,便有人去稟報冷瀟了。
冷瀟聽罷,對阿佩說:“你去把盧芷蘭帶進來,就說我找她敘舊?!卑⑴孱I命出宮,半個時辰左右,便已經(jīng)把盧芷蘭帶到了斬月居的偏殿。盧芷蘭再見冷瀟的時候,心里已經(jīng)沒有了那種矛盾的心情。wΑp
她記得冷瀟救了她的性命,但如今她所愛不是太子了,所以也就沒了那份情敵心態(tài)。
冷瀟看她臉色紅潤,想必過得不錯??磿?
文竹奉茶之后便退下,盧芷蘭慢慢飲了一口,放下看著冷瀟,“太子妃找我,是有什么事嗎?”
冷瀟問道:“林紫陌對你好嗎?”
盧芷蘭臉色泛起了淡淡的紅,“好?!?
只是眼底很快又有了哀怨,“可惜,再好我也只是妾?!?
她在東宮也是妾,但做太子的妾和做林紫陌的妾,終究是不一樣的。她是世家出身,有著世家的尊嚴,雖然現(xiàn)在日子過得也還行,但是她走出去總不能理直氣壯,因為她不僅僅是妾,還是被安置在外頭,等同外室。因此她恨極了清公主。
冷瀟說:“你和林紫陌過得好就行,其他何必理會太多?徒增煩惱,也讓自己的日子過得不痛快?!?
盧芷蘭看著她,忍不住諷刺地說了一句,“太子妃自然可以這樣說的,你是太子妃,是殿下的正室嫡妻,更得太子的專寵,怎么會明白我心里頭的苦?”
冷瀟笑笑,“人最怕不知足,又最怕知足,你如果覺得不滿意目前的處境,就得自己想辦法,做女人嘛手段是要有的,但如果還是以前你在東宮那些手段,我勸你不要用,鬧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?!?
盧芷蘭聽得這話是太子妃在提點她,當即提起精神,臉色也變得謙遜起來,“請?zhí)渝n教?!?
冷瀟手里捻了一粒梅子放入嘴里,咸酸的味道能讓她擺脫午困,跟盧芷蘭說話需要耐著性子,“太子病了,這事你應該有所耳聞,實不相瞞,他不是病了,是清公主收買了膳房的人對我下毒,想落了我的胎兒,但我孕中胃口不好,只吃小廚房里做的清淡菜肴,外頭送進來的膳食我一口沒碰,太子連續(xù)吃了半月,就忽然昏迷,衛(wèi)大人拿下了一干人等審訊過,招出是清公主下的毒,如今我已經(jīng)扣押下清公主,但據(jù)我所知,清公主已經(jīng)派人去找林駙馬,讓林駙馬代為在圣上面前求情?!?
盧芷蘭眉目充滿慍怒,“駙馬對她恨之入骨,一定不會幫她求情的。”
冷瀟搖頭,“你錯了,駙馬會去求情,因為清公主以一封和離書為約,如果林駙馬幫了她,她就和林駙馬和離,你應該也知道林駙馬有多渴望那一份和離書的?!?
民間的夫妻和離,多是丈夫出具放妻書,但公主與駙馬的身份等級不一樣,君臣分明,所以即便和離,也是公主出具和離書。
盧芷蘭一怔,這倒是實情,但隨即深思了一下,看著冷瀟道:“太子妃是打算這么對付南宮清瀾?殺了她嗎?”
冷瀟不隱瞞,“謀害太子,死罪難逃?!?
三月,初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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陰霾的天空,一片灰黑,透著沉重的壓抑,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,墨浸了蒼穹,暈染出云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