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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近凌晨十二點,江曼才打了一輛車回到榮府。
陸行舟平時工作比較忙,晚上回到家后還會在書房里辦公一會兒。
不過一般到了十一點,他就會準(zhǔn)時睡覺。
江曼走進別墅前抬頭看了眼二樓書房。
書房亮著燈,這么晚了,他居然沒睡?
“少奶奶,您回來了啊?!?
她剛走進屋里,便感受到來自傭人們的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。
好像別墅里之前發(fā)生過什么,讓他們都小心翼翼。
江曼敏銳地洞察到一切,抬了抬眉:“怎么了?一個個臉色看著都不怎么好?!?
傭人低垂著腦袋:“少爺下午就早早地回來了,一到家就發(fā)了好大一通火,還讓人把裝修工人請來,把他陽臺上的晾衣桿給拆了?!?
“拆晾衣桿?”江曼不覺得這是什么大事。
那晾衣桿放在他陽臺上,確實挺違和的。
“還有呢?”她接著問。
“少爺喝了不少酒……”
“借酒澆愁?”江曼蹙了蹙眉。
那看來陸行舟確實遇到了煩心事。
她不再多說什么,抬步正要上樓。
就在這時,兜里的手機響了。
拿出來一看,是一個陌生號碼,號碼顯示是北城的,尾號四個6,一看就是身份不一般的人能用得上的號。
“喂?”她把電話接了起來。
“曼曼,是我,二嬸嬸?!?
聽到孟蓮的聲音,江曼挺詫異的,她沒繼續(xù)開口。
孟蓮聲音低沉,甚至帶著一絲的小心翼翼:“我這會兒在醫(yī)院里,靜雅她服了一整瓶安眠藥,剛剛才被洗胃搶救回來……”
聽到這里,江曼詫異地張了張嘴。
她倒是沒想到文靜雅會自尋短見。
“二嬸你想說什么,直說?!?
“靜雅寫了一封遺書跟你道歉,我現(xiàn)在想想也不能全怪她,從小把她養(yǎng)在陸家,家里人都告訴她說她未來就是舟兒的媳婦兒,可突然有一天,這一切都變了,她會做出過激行為也能理解。她畢竟在我手里養(yǎng)了二十年,當(dāng)聽到她尋短見的消息,我真的……”
孟蓮忍不住哽咽:“我替她跟你道歉,等她醒來,我一定會好好教育她,你勸一勸舟兒,別送她去非洲了,她說寧愿死都不去?!?
“行。”江曼簡意賅。
其實她也沒想過事情會鬧成這樣。
她這人吧,確實是吃不了一點虧,別人敢在她頭上撒野,她肯定得讓人吃不了兜著走。
可是轉(zhuǎn)念一想,她和陸行舟婚期只有一年,就因為這一年,把人家家里搞得雞犬不寧,好像挺不地道。
掛斷電話,她邁著大步上二樓,來到書房門外敲了敲門。
“進?!?
屋里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,聽著語氣不是很好。
江曼大步走了進去,一股濃重的酒味彌漫而來。
她用手揮了揮。
發(fā)現(xiàn)陸行舟其實沒喝太多,也就一瓶洋酒的樣子。
但這瓶洋酒度數(shù)挺高,味道挺大的。
“一個人喝悶酒?是為了文靜雅的事?”江曼睨了一眼空酒瓶。
陸行舟倒在沙發(fā)上,用手撐著腦袋,房間里唱片機正放著悠揚的音樂,不過音樂聲很小。尛說Φ紋網(wǎng)
“還知道回來?我以為你今晚不回來了!”
話語里很濃的醋味。
回到家里,他便讓趙淮去查了那個和江曼吃飯的男人。
后來查清楚,那人居然是他的死對頭南爵風(fēng)。
他原本以為這是南爵風(fēng)商場斗不過他玩的新花樣,來情場上惡心他。
后來趙淮又查到,其實不然。
這些年南爵風(fēng)一直在找一個女孩,這件事整個商界都知道。
他只是萬萬沒想到,南爵風(fēng)要找的那個人,居然是江曼!
坊間有傳聞,那個女生是南爵風(fēng)心中的白月光,兩人小時候在醫(yī)院認(rèn)識的,有過一段相處融洽,非常愉快的過往。
一想到江曼跟另外一個男人有著過去的美好回憶,和他卻什么都沒有,他的心里便莫名煩躁。
江曼有些無語:“我當(dāng)然要回來啊,你奇奇怪怪的,好端端的,我今晚為什么不回?”
陸行舟瞇了瞇眼睛,忽然從沙發(fā)上掙扎起身,搖搖晃晃。
“江曼,我……好像喝醉了?!?
說著,整個人重重往江曼身上一趴。
江曼有些無語:“你好沉啊,陸行舟,你起來?!?
男人卻像是沒聽見一般,嘴里呢喃:“要睡覺,我醉了,醉了?!?
“你這酒量真不敢恭維?!苯藗€白眼,有些嫌棄,但還是把男人的手臂往自己肩膀上一搭,攙扶著他,從書房和臥室的連接門走進去,把他扶到了床邊。
“我可不伺候洗漱?!彼桓庇性谙鹊臉幼印?
男人‘啪’得往床上一倒,大手拽著女生也一起倒下。
江曼沒站穩(wěn),直接栽倒到了他身上。
“陸行舟,你搞什么?別以為喝醉了我就不揍你,再不老實,把你揍成豬頭!”
身下的人沒了動靜,不一會兒,耳畔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。
江曼站起身,偏頭看了一眼。
好家伙,一秒入睡啊。
她給男人把鞋子脫了,看了眼他身上穿的正經(jīng)八百的西裝。
本來想不管的,但想到陸行舟對她還不錯,于是坐了下來,給他把西服外套和褲子都扒了。
捏好被子,見他面頰緋紅,又去洗手間打了一盆溫水,給他擦臉、擦手。
干完這一切,江曼躁得想打人:“平生第一次這樣伺候人,陸行舟,你下次再喝多試試,真揍你啊?!?
女生罵罵咧咧,臨走時還不忘把室內(nèi)空調(diào)調(diào)到一個合適的溫度,關(guān)燈離開。
聽見門輕輕關(guān)上的聲音,黑暗里男人猛地睜開了眼睛。
他其實沒喝醉,只不過是借著酒精的幌子,做了一些清醒時拉不下臉去做的事。
……
這一晚,他睡的香甜。
一夜無夢,翌日睡到自然醒。
一番洗漱后,他下樓來到餐廳。
和以前不一樣,以前這個點傭人們早就忙活起來了。
可今天她們站了兩排,面面相覷。
“少爺早上好?!?
“怎么回事?”
陸行舟正要詢問。
廚房里女生走了出來,招呼傭人們:“做好了,去端過來吧?!?
“是?!眰蛉藗冋R劃一,齊刷刷地朝廚房走去。
很快又一個接一個,有條不紊地把早餐端上來。
滿滿一桌子,不帶重樣,非常豐富。
陸行舟記得江曼說過,她不是完全沒缺點,有兩個,怎么學(xué)都不會。
一個是不會騎自行車,二是不會做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