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殺我一次么……”
再睜眼時,他眸中覆上一抹沉郁的寒涼。
轉(zhuǎn)眼間,半個月過去了。
昭華沒再聽說魏玠傷勢惡化的消息。
她也能徹底放下那份愧疚,安心做自己的事。
有段時間沒去長公主府了。
這天,昭華前去拜訪,卻被攔在門外。
管家代為傳話。
“公主,殿下說,您現(xiàn)在懷著身孕,不宜來此,還是養(yǎng)胎要緊?!?
這一聽是關(guān)懷備至、姑侄情深。
其實是失望的揶揄。
畢竟,不久前姑姑才告誡過她,要想日后和離,就不能懷上金彥云的孩子。
昭華不著急解釋,下了馬車,微笑著對管家說:“勞煩告訴姑姑,這些日子發(fā)生太多事,需要向姑姑請教。”
最后,昭華還是見到了長公主。
她坦誠自己并沒有身孕,這才讓姑姑消了氣。
“你這丫頭,主意倒是多?!遍L公主頗為欣慰。
昭華清楚什么該說,什么不該說。
和姑姑講述金家那些事時,她沒有明說金彥云的真正去向。
但長公主還是聰明地猜到了。
畢竟,金彥云又沒去過隴右,怎么可能患上恐光之癥。
明顯這人已經(jīng)不在金家,全靠昌平守著呢。
長公主到底是天啟皇室公主,哪怕和父兄鬧得再僵,也要顧及天啟的利益。
是以,她當天便派人打探金彥云的去向和目的。
同樣在追查金彥云,還有魏玠和金葉麟。
金葉麟發(fā)現(xiàn)一點線索,就邀功似的來稟告魏玠。
“魏相,這人一定跑去西祁了!”
魏玠尚在養(yǎng)病,整個人透著一股病中的冷白,卻顯得更加俊逸。
他眸色淺薄得近乎透明,空洞地平視遠處。
“需要多少人?”
見魏相如此爽快,金葉麟也不客氣了。
靠自己,還真沒法殺了金彥云。
他需要人手。
殊不知,魏玠不缺人手,卻缺一個冒頭的人。
一旦東窗事發(fā),推到金葉麟身上再好不過。
至于金彥云的下落,也是他先查到,而后故意透露給金葉麟。
這場交易,各得所需。
金葉麟高高興興地離開后,魏玠在紙上寫下“西祁”二字。
他很懷疑,金彥云去西祁做什么。
“咳咳……”魏玠虛弱地咳嗽,薄唇慘白干裂。
他拿起一只香囊,攥在手心。
那是昭華親手所繡。
他幽幽地低語。
“昭昭,愛屋及烏,你教我的?!?
他可以接受她那個孩子,這是他的底線。
但是,金彥云既然已經(jīng)離開,就不該再回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