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大娘嘆氣:“總之,我現(xiàn)在只認(rèn)芳詩這個兒媳,別人,我都不認(rèn)!”
她拄著拐杖走了。
陳衡夜里睡不著,他心里的聲音一直喊著繡翠的名字,可翻過身閉上眼,眼前浮現(xiàn)的卻是劉芳詩那衣服下雪白隱約的嬌軀。
他猛地坐起來,甩了甩頭,強迫自己不要再想,否則豈不是成了淫邪之徒?
第二日,陳衡進(jìn)宮當(dāng)差。
御書房內(nèi),蕭瑯炎一身明黃龍袍,玉冠束發(fā),劍眉入鬢,一雙深邃薄眸中滿是沉浸在政務(wù)里的專心致志。
“陳衡,將這個折子送去尚書省?!彼麑⑹值紫麻喭甑淖嗾廴尤ヅ赃?。
然而,吩咐完,半天都沒聽到陳衡回應(yīng)。
蕭瑯炎微微蹙眉,抬起頭來,陳衡竟站在一旁,微微走神了。
這是前所未有的事,陳衡能作為他身邊頭號護(hù)衛(wèi),自然有他過人的長處,他一向謹(jǐn)慎,竟會出神。
蕭瑯炎放下朱批筆,抱臂挑著眉梢看他,好一會,蕭瑯炎才冷淡出聲:“要不要再準(zhǔn)你兩天休假,回去躺著好好發(fā)呆?”
陳衡感受到凜冽的寒意,猛然回過神來,這才意識到皇上對自己說話,他急忙跪下來:“皇上,卑職恍惚了一瞬,卑職該死!請皇上賜罪?!?
蕭瑯炎冷笑一聲:“心不在焉,看起來你被什么心事困擾著,還是劉家姑娘的事吧?”
陳衡抿唇,低下頭,沒有否認(rèn)。
蕭瑯炎大掌握著茶盞,吹去浮沫,茶霧氤氳間,他抬起黑銳的眼神:“朕不是都準(zhǔn)許你們在一起了么,皇后那邊,也不愿強迫你同繡翠結(jié)為連理,你還有什么心事?!?
陳衡難以啟齒。
蕭瑯炎看的透徹,洞察一切的目光,落在他身上。
“怎么,難道兩人你都想要,都放不下,還要坐享齊人之福?”他放下茶盞,咣當(dāng)一聲輕響。
陳衡連忙低下頭:“卑職不敢,只是……卑職不知道為什么,心里總覺得痛苦,尤其是看見繡翠頭也不回的離開以后,卑職這幾日的心里空落落的,皇上,您圣明英武,卑職請您給一個明示,卑職到底該怎么做?”
蕭瑯炎重新拿起朱批,一臉漠然:“朕沒有這個功夫教你,你又不是三歲孩童,自己喜歡誰,還要別人告訴你?”
陳衡臉上火辣辣的,分外慚愧。
“卑職喜歡繡翠,可是,卑職壞了劉姑娘的清白,一想到劉姑娘尋死,還哭的那么傷心,卑職于心不忍。”
蕭瑯炎冷笑一聲,沒有說話。
陳衡知道自己不該再問下去,皇上看起來已經(jīng)沒有耐心了,他一直跪著,懲罰自己的同時,也是反省。
半個時辰過去,陳衡跪著的身形始終筆直。
蕭瑯炎斜睨他一眼,終究吩咐了一聲:“你起來吧,去備龍輦,今日皇后為不誤選乳娘,朕要去看看?!?
“是?!标惡庹酒鹕怼?
他剛走到門口,身后又傳來蕭瑯炎的聲音:“你跟著朕一起去,到時候在旁邊好好看著,自己悟。”
陳衡一怔,還不明白什么意思,但連忙拱手謝恩。
“多謝皇上提點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