為了讓沈定珠能舒服點(diǎn),不受山路顛簸的辛苦,蕭瑯炎早已讓人在馬車?yán)镤仢M了三層的柔軟兔絨毯子,既不熱,也能護(hù)著沈定珠的身子。
沈定珠玉白粉嫩的指尖挑簾,盈盈美眸看向馬車外,前頭開路的禁軍一眼看不到頭,浩浩蕩蕩的宮女和太監(jiān)陪伴在側(cè),皇帝的龍駕之后,便是臣子們的馬車,綿延數(shù)十里之多。
祭祖時(shí),能被皇帝帶在身邊的官員,皆為朝中砥柱。
山中的水霧帶著潮氣,雖然天氣陰沉,可空氣中飄滿了山野間野花的濃香,放眼望去,遠(yuǎn)處連綿不斷的山脈,就像是水墨畫中的線條,勾勒出將明將暗的輪廓。
沈定珠剛覺得有些心曠神怡,便被人從后面輕輕摟住。
“別吹著風(fēng)?!笔挰樠自菊τ谝欢炎嗾郏丝虆s坐在沈定珠身旁,將她護(hù)在懷里,高大的身軀,將吹進(jìn)來的風(fēng)都擋去。
他說著,看了一眼外面的路途:“距離皇陵還有段距離,你累不累?朕讓車隊(duì)停下來休息片刻如何?”
沈定珠連忙搖頭,耳垂上掛著的兩顆渾圓的珍珠,透著溫潤的光澤,她反握住蕭瑯炎的手掌:“臣妾不累,一鼓作氣抵達(dá)就好,到了再歇。”
或許愛是常覺得虧欠,她越如此體貼不鬧騰,蕭瑯炎就愈發(fā)覺得委屈了她,不由得低頭吻了吻沈定珠的發(fā)間。
“方才路過濺谷,朕好像看見一大片野芍藥,回去的時(shí)候,讓人采摘,你不是說澄澄喜歡吃芍藥甜糕,帶給她,她必然喜歡。”
提到女兒,沈定珠嬌美明麗的面孔,也多了幾分和煦的暖笑,姿色傾城絕麗:“出宮之前,澄澄還一直委屈,想跟皇上一起來,知道不能一同出門以后,她倒是難過了一陣,若能帶回芍藥,澄澄會開心的。”
他們的女兒最近著涼,剛病好沒兩日,蕭瑯炎和沈定珠都不忍心折騰小家伙,干脆將她留在宮里。
沈定珠還留下了繡翠和春喜,他們兩個(gè)穩(wěn)重,蕭瑯炎更是將陳衡留在了孩子身邊。
馬車半個(gè)時(shí)辰后,抵達(dá)皇陵,沈定珠甫一下馬車,就見眼前一片黑壓壓的官員,個(gè)個(gè)都低著頭,本分地列在道路兩旁。
蕭瑯炎牽著她的手,將她心中剛剛升起的半點(diǎn)遲疑給驅(qū)散,隨后,兩人并肩走上百余級石梯。
石梯綿延至山頂,沈定珠自己走了一段路,便覺得后腰酸漲,累的氣喘吁吁。
她嬌麗的面容氤氳起兩抹彤云,白皙的額頭也生出細(xì)汗,正輕輕擦拭的時(shí)候,忽然被蕭瑯炎打橫抱起。
“啊——”她一聲嬌呼,等反應(yīng)過來時(shí),蕭瑯炎已經(jīng)抱著她正在登階,沈定珠看了一眼跟在他們身后的群臣,有些不安地晃了晃小腳,“皇上,放臣妾下來,讓臣妾自己走吧?!?
她不是不能爬,只是會走的慢一點(diǎn),因?yàn)楝F(xiàn)在月份大了,身體不像從前那樣輕便。
“不用,朕抱著你,免得你難受?!?
“可是官員們都跟在后面,讓他們看見……不好?!彼瓜露岥惖拈L睫,貝齒咬唇,有些忐忑。
蕭瑯炎揚(yáng)起劍眉,只輕輕一笑,胸膛內(nèi),沉穩(wěn)有力的心跳聲不斷傳來,安撫著她的緊張。
“你是朕的女人,懷了朕的孩子,這臺階太長,朕抱著你上又有什么不好?別說百余級臺階了,就算朕面前是登天梯,也會拉著你一起上去。”
沈定珠抬起盈盈黑眸,脈脈地看著他。
蕭瑯炎額頭上已有了淡淡的細(xì)汗,加深了眉眼的深邃英俊,玉龍金冠下,帝王的面孔透著淡淡的冷然睥睨。
沈定珠情不自禁地?fù)Ьo他的脖子,低聲如嗡吟般說了一句:“謝謝皇上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