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妄琛十分意外楚綿的回答。
她和奶奶的關(guān)系最是好,奶奶把她當(dāng)親孫女似的寵著。
每次他有一點(diǎn)錯(cuò),奶奶就立刻為她撐腰。有好幾次跑去公司把他罵得狗血淋頭!
她說她不去奶奶的生日宴了?他自然是不信的。
“楚綿,推陸嬌下水的事兒已經(jīng)翻篇了?!彼⑽Ⅴ棵迹Z氣還算聽得過去。
“什么叫翻篇了?翻篇不就坐實(shí)了是我推的嗎?”楚綿很快反駁。
顧妄琛不想過多糾結(jié)這件事兒,他眼底寫滿不悅,“能不能不鬧了?”
楚綿睨著他,眼神漸漸失望。
他到現(xiàn)在還在覺得,她是在鬧脾氣。
楚綿垂下頭,無奈笑了笑,自嘲似的說:“和你結(jié)婚這些年,除了剛開始不懂事,你見我后來鬧過幾次?”
“你自己都說,你不會(huì)哄著我。我自然也是心知肚明的。”
“我鬧什么,又鬧給誰看呢?”
楚綿一邊穿鞋子,一邊說出這些話來,語氣平靜的不能再平了。
像是失望過后的通透和清醒。
沒有大喊大叫,沒有爭(zhēng)吵,只有平靜。
她抬眸,將紗布還給顧妄琛,可惜眼神不會(huì)說謊。
她每每看向顧妄琛的眼神,是恨也好,是失望也罷,都摻雜著說不清的愛意。
“如果我是陸嬌就好了,我一定賴在你的懷里好好地鬧一場(chǎng)。”她眼眸彎彎,笑得明媚,卻藏著無盡苦澀。
可惜,她不是陸嬌,她沒有資格。
她從未羨慕過誰。別人有的,她都有,別人沒有的,她也有。
但現(xiàn)在,她羨慕陸嬌。
她好厲害,她能得到顧妄琛的愛。
顧妄琛動(dòng)了動(dòng)喉嚨,眸子深邃漆黑,心底好似有什么在燃燒。
“等你閑下來,給我打電話,我們?nèi)ッ裾职央x婚證辦了吧?!彼p抿著唇,杏眼明媚動(dòng)人。
她再也不是會(huì)哭著鬧著求他留在身邊的楚綿了。
這次,她是真的放手了。
顧妄琛眉頭微蹩,心被拉扯著,他嗓音有些悶,“楚綿?!?
“奶奶身體不好,先別告訴奶奶我們要離婚的事兒。”楚綿打斷顧妄琛。
“對(duì)了?!背d抬眼看他,問:“三年前我送過你一枚戒指,你還記得嗎?”
顧妄琛一怔。
見他反應(yīng),楚綿便知道,他是不記得了。
“你送我的禮物都在書房第三個(gè)抽屜里?!鳖櫷≌f。
楚綿嗯了一聲,“離婚我什么都不要,只要那枚戒指。抽空我回別墅一趟,東西拿了就走?!?
話落,她要下車。
顧妄琛下意識(shí)地握住她的手,看到她井然有序地講一件又一件的事情。
他心底漸漸躍起莫名怒意,“你很著急離婚?”
楚綿笑了。
難道他不急?
“我當(dāng)然急,外面那么多林先生、徐先生等著我呢?!背d媚眼輕揚(yáng),清純近妖。
相同,顧妄琛也想早點(diǎn)娶他的心上人進(jìn)門,不是嗎?
顧妄琛神色復(fù)雜,身上瞬間蔓延出一抹寒意,攥著楚綿手心的手漸漸加緊力道。
楚綿瞳孔縮了一下,他正攥著她的傷口,很疼。
車內(nèi)氣氛沉重,顧妄琛盯著她那張無謂的精致面容,莫名其妙地問了句:“你喜歡上別人了?”
他問得突然,楚綿一瞬間的迷茫,但很快恢復(fù)平靜。
她微微靠近,呼吸灑在顧妄琛的臉上,眼神炙熱,她問:“顧先生,身為前夫,你是不是問得太多了?”
顧妄琛張了張嘴,被她的話噎得說不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