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姰癟嘴:“我這不是替你著急么,小水姐比你小三歲都戀愛了,你還單著呢,你都快三十了吧,男人過了這個年紀就不值錢了,我媽說的。”
周謙佑:“……我剛過二十七周歲生日。”
周姰:“那不就是二十八了么,四舍五入就是三十,沒區(qū)別。”
周謙佑不是很想和周姰溝通,一向對這個妹妹有問必答的他,這次破天荒地沉默了,端起手邊的冰檸檬水灌了一口,滿嘴的酸味兒。
周謙佑這邊難受著,鄭行則看他被不知情的周姰傷害一頓,還是挺想笑的,周謙佑從小呼風喚雨的,想看他持續(xù)性吃癟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兒啊,說是百年一遇也不夸張。
徐若水跟周謙佑坐在一張桌上吃飯,說是完全不在意也不可能,特別是在周謙佑時不時就往她這邊看的前提下,他的目光過于灼熱,她想忽視都難,只能轉過頭去跟江淮西溝通,盡力不去關注。
徐若水這兩年里心理素質是長進了不少的,至少不會像之前一樣把什么事兒都寫在臉上,她挺滿意自己這個變化的。
吃飯的時候少不了聊天,徐若水問了問周姰和周徊讀大學的情況,聊著聊著,就聊起了讀博的事情,鄭行則一聽到這話題,馬上偷瞄了周謙佑一眼,替他跟徐若水打聽消息:“小水,讀博的事兒你考慮得怎么樣了?”
“還沒想好呢?!毙烊羲灰捎兴?,幾乎是當場就回答了他的問題,“德國博士壓力太大了,不能貿然做決定?!?
“你也不一定非得在德.國讀啊,t大的博士不也挺好的,你讀了說不定還能直接留校。”鄭行則變著法子地想讓徐若水留在北城。
“那怎么行,小水姐要在北城讀博,跟姐夫不就異地戀了?”周徊忽然插嘴,聊順口了,姐夫都喊出來了。
周謙佑聽見這個稱呼,皺著眉看向周徊,忍不住瞪了他一眼,周徊裝沒看懂:“怎么了?”
“別亂叫人?!敝苤t佑壓著嗓子警告他。
周徊一臉無辜,“也沒亂叫啊,小水姐都把人帶來舅媽的生日宴了,肯定是沖著結婚去的,我提前叫聲姐夫也沒關系,對吧小水姐?”
周徊最后還不忘把問題拋給徐若水,徐若水聽見之后笑著點點頭表示不介意,還特意說:“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,沒那么多講究?!?
咔嚓。
周謙佑桌下的手驟然收成拳頭,指關節(jié)都快要捏碎了——好一個想怎么叫怎么叫,她這是間接承認了她計劃和江淮西結婚了。
刺啦。
周謙佑忍無可忍,往后退了一步,拉開椅子起身,他制造出來的動靜太大,一時間,桌上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,也包括不遠處桌上的周禮——實際上,自打周謙佑出現,周禮就一直時不時地觀察他。
周謙佑一起身,周禮以為他要發(fā)瘋了,眉頭下意識地一皺,正準備出手阻攔的時候,周謙佑已經離開了宴會廳,看起來情緒控制得還不錯,周禮目送他離開,沒跟上去。
周謙佑一鼓作氣走到了露臺,外面天已經黑了,他站在欄桿處,手撐著欄桿向下望著,莊園樓下只看得見樹蔭和路燈,無比寂靜。
周謙佑盯著那片草坪看著,不知不覺,眼前又模糊了一片,他抬起手來猛地抹了一把臉,掌心狠狠地拍上了欄桿,想起徐若水對江淮西的態(tài)度,又嫉妒又煩躁——曾經臉皮那么薄的人,竟然會主動追人,還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兒說出來了,她既然可以追江淮西,當初為什么不能追他?他不如江淮西,還是她喜歡他的程度遠不及江淮西?
不管是哪一種,他都沒辦法接受。
兜里的手機短暫地震了兩下,周謙佑拿出來,看到了鄭行則發(fā)來的微信:在哪里?還好嗎,我去找你唄。
周謙佑簡意賅回復兩個字:不用。
鄭行則:那行吧,你沒想不開嗷嗷大哭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