瞿莞綿軟的嗓音,低低地縈回在清爽的空氣里,透著一絲憂傷,帶著幾分痛惜,就像是一曲令人感懷的老歌,湊出動人的旋律在你心上柔柔地?fù)苤?
你的心會為她疼,情緒不自覺地被牽動,她的聲音天生就富含感情色彩,用來訴說這一段段曲折迂回的往事。
聽在耳里,說不出的酸澀,就算是鐵石心腸的人也會為之動容。
乾廷確實是一個很好的聽眾,自始至終都沒有打岔,安靜地,認(rèn)真地聽她講完,她臉上的淚痕濕了又干,干了又濕,他也不記得擦了幾回,只是一看見有淚滾落,他就會伸出手。
那一滴滴的晶瑩,滾燙了他的心。
她真能忍,五年了才說出來。
要走進(jìn)她的內(nèi)心世界好難,不過想想也正常,她的遭遇促成了她潛意識里會筑起一座城堡,圍住她的心。
因為受過巨大的傷害,所以才會害怕,如果不是有那樣經(jīng)歷的人,是不會理解的。
乾廷可以,因為他曾比瞿莞還要慘......
“呵呵......說出來了,現(xiàn)在是不是舒服多了?”乾廷盯著瞿莞哭紅的雙眼,視線總是有意無意地落在她那兩片柔唇上。
真不是故意的,誰讓這小女人哭泣的樣子太招人愛憐呢。
“嗯嗯......好多了,謝謝你?!宾妮笎瀽灥谋且?,軟噥軟噥的。
“我不想聽謝謝,那是外人才說的話。”乾廷故意板著臉說。
“哦,那我以后都不說謝謝了?!?
“嗯......瞿莞,聽你說你父親的事,我很好奇,你父親到底是干什么的?用那樣一個讓世人覬覦的寶庫,應(yīng)該不是普通人吧?”
乾廷心里隱隱有個模糊的影子呼之欲出,下意識的,他不希望那是真的。
瞿莞扭過頭,小臉上布滿了淚痕,長長的睫毛眨巴眨巴掛著點點晶瑩。
支支吾吾的,猶猶豫豫的,終于還是鼓起了勇氣說:“我父親是,瞿啟華?!?
瞿莞緊緊盯著乾廷,這許多年來,第一次,她能清楚明白地告訴別人,她父親的名字。
如果不是這幾年與乾廷的接觸中感受到他是可以信賴的,她是如論如何也不會說的。
直到現(xiàn)在這一秒,她真正多了一個信任的人。
幽涼的夜風(fēng)里,回旋著那個震蕩人心的名字,瞿莞不知道乾廷是不是知道她父親,更不知道他會是什么樣的態(tài)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