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芳一聽更上火了,啐了一口,狠狠揪住陳韻初的頭發(fā):“她不是妖精是什么?專門勾男人的魂兒,你爸就是被她勾沒了魂兒,才掉進(jìn)河里淹死的,你長得跟她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似的,你也是妖精!”
“她不是!”
陳韻初的嘴硬,換來了更劇烈的毒打,很快她露在外面的一截手臂就布滿了枝條抽出來的紅痕,甚至滲出了殷紅的血跡。
皮膚和小腹的雙重疼痛讓她眼前一陣陣發(fā)黑,就在她以為自己快要被打死的時(shí)候,一個陌生的男聲在岸堤上響起:“請問,這里有沒有一戶姓陳的人家?有個大概12歲的小姑娘,叫陳韻初?”
李芳停下手上的動作,看向聲音來源時(shí),臉上的怒意還未消散。
但當(dāng)看清楚岸堤上一老一少的兩個男人西裝革履,身后隱約露出豪車的一角,她頓時(shí)換上笑臉,揪著陳韻初頭發(fā)的手力道也松懈了幾分:“有的有的!你們是什么人???”
陳韻初稍稍緩過勁來,抬眼望向岸堤。
少年清雋的面龐映入眼簾,投向她的目光冷清淡漠。
從她的角度看去,灰蒙蒙的天空成了恰到好處的背景板,他冷傲矜貴,如神祇凝望眾生,只一眼,足以驚艷,令她眼中再無旁物。
有那么一瞬間,陳韻初產(chǎn)生了一種錯覺,他是上蒼派來拯救她的。
因?yàn)樯说牡絹恚愴嵆鯖]有再繼續(xù)挨打。
回到家里,她頂著身體上的疼痛和不適去做飯,偷偷透過廚房的窗口瞧著那兩張生面孔。
之前在河邊跟李芳搭話的是年紀(jì)稍長的中年男人,此刻正在跟陳家人交涉。
而少年,始終安靜的立在枯黃的葡萄架下,對周遭的一切毫不避諱的露出嫌棄之色。
陳韻初聽見他們在商量帶她走的事,似乎跟她生母有關(guān)。
果然,他們是來拯救她的!
她腦海中并沒有關(guān)于母親的記憶,從小到大聽得最多的便是村里人對她母親惡意的評價(jià)。
所有人都說,她母親是妖精,拋夫棄女跟男人跑了。
她不信,她覺得一定是因?yàn)楦赣H酗酒,喜打人,母親是被打跑的,她亦是在父親的拳腳下長大。
母親離開時(shí),她才剛滿月。
如今,她終于可以見到心心念念的母親了么?
一想到可以脫離火坑迎來新的生活,她不禁覺得心頭多了幾分熱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