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希望,他能不再痛苦,哪怕只是暫時的。
張詩予在沈時景的床前照料了一夜,手也被攥了一夜。
她保持著一個姿勢,跪在床前的地板上,頭枕在床沿,就這么將就了一宿。
翌日清早,沈時景退燒了。
他稍稍一動,張詩予就被驚醒,忍著渾身的酸痛不適詢問:“你好些了嗎?應(yīng)該不燙了。”
和陳韻初截然不同的聲線,將沈時景從幻夢中拉扯出來。
他睜開眼,眉頭緊蹙,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的手還緊緊抓著張詩予的手,他猶如觸電一般,驚惶松開:“你怎么在這里?!”
這鋒利質(zhì)問的語氣,把張詩予置于了尷尬的境地。
她扶著酸痛的腿站起身:“昨晚我看你病得很厲害,就沒敢走......你現(xiàn)在應(yīng)該沒事了,那我就回去了。”
沈時景沒說話,只是臉色陰沉著,看起來很不高興。
他心里滿是夢境破碎后的空虛和痛苦,昨夜,他還以為,陳韻初真的回來了......
他下樓的時候,張詩予已經(jīng)離開了。
張媽給他準(zhǔn)備了清淡的早餐,試探的開口:“昨晚張小姐肯定累慘了,寸步不離的守了你一晚上?!?
下面的人是什么心思,沈時景怎么可能會不懂?
張媽不希望他再繼續(xù)消沉下去,并且看好張詩予和他。
如若不然,張詩予也不可能在他燒得神志不清的時候,毫無阻礙的出現(xiàn)在他的房間里。
大家的想法都一樣,陳韻初已經(jīng)死了一年了,活著的人還要繼續(xù)活下去,得振作起來,兩個孩子也需要一個母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