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韻初沒吭聲,這些細節(jié)現(xiàn)在對沈時景來說,跟凌遲沒什么區(qū)別,夾雜在悲傷里,一刀一刀的割得他體無完膚。
沈時景突然一拳砸在茶幾上:“她摔下樓梯不是近期的事,腿傷了那么久,卻一直沒治好!他周天詔該死!”
這是今天陳韻初被嚇到的不知道第幾次了。
她知道,還有一件事,足以讓沈時景內(nèi)疚到死。
之前的車禍,他們一致以為是沈時月找人干的,那場車禍差點害死當時在車上的五條人命,包括兩個未出世的孩子,那也是孩子早產(chǎn)的原因。
可沈時月卻在臨死前道出真相,不是她做的。
人之將死其也善,這道理陳韻初懂,她不會去懷疑一個死人。
今后每一次的午夜夢回,沈時景都會再被凌遲一遍吧?
是他親手把妹妹送進監(jiān)獄的,無視她的解釋,覺得她任性妄為到不可理喻。
酒喝完,沈時景也醉了,醉得一塌糊涂,從接近啞巴的狀態(tài)變成了話癆。
他說了許多沈時月小時候的事,一樁樁一件件,竟然都記得如此清楚。
最后,他醉眼朦朧的看著陳韻初:“你也要離開嗎?最后只剩下我自己......我到底做錯了什么?我媽死了,沈云海死了,小月也沒了,連你也不要我?!?
他的神情很受傷,像是被人遺棄的狗狗,獨自站在月光下,白雪皚皚,連周遭的風都是苦咸的味道。
于是他只能裝作什么都不在乎,用冷漠將自己偽裝起來,可他也是有溫度的。
明明,只要有人充滿善意的朝他伸出手,他就會熱烈的奔赴往前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