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這種事情上,陳韻初還是通情達(dá)理的。
她沒理由不讓孩子見爺爺最后一面,于是立刻答應(yīng)下來,讓保姆開始收拾行李。
很快沈時(shí)景就過來接她了,她帶著孩子和保姆下樓,阿澤幫忙拎著行李。
孩子的東西比較多,來去很麻煩,可也沒辦法。
沈時(shí)景沒有跟往常一樣第一時(shí)間迎上前逗孩子,而是沉默的坐在車上,像是一座冰雕,渾身透著低氣壓。
陳韻初知道他心情不好,父親指不定馬上就要死了,他母親的下落又只有沈云海才知道,他們這是在跟時(shí)間賽跑,必須在沈云海咽氣之前,問出他母親的下落。
另一邊,沈云海的病床前。
沈嵐一身黑色高定女士西服,臉上妝容精致,她身體站得筆直,神情淡漠,仿佛跟前快死的人,不是她的大哥一般。
病床上的沈云海怒睜著雙眼,呼吸看似不太順暢,像是受了什么刺激,沒人知道,在這之前,兩人說了些什么。
沈嵐伸手摘下他面上的氧氣罩:“你想說什么?要不要留點(diǎn)力氣,等你兒子和孫子孫女過來?我想現(xiàn)在阿景應(yīng)該用最快的速度在朝你奔來,這輩子,還是第一次吧?可惜了,他不是為了見你,而是為了他媽......”
沒了氧氣罩,沈云海逐漸窒息,眼眶突出,面色發(fā)青,看上去面目猙獰,十分可怖。
沈嵐輕笑了一聲,漫不經(jīng)心的重新把氧氣罩給他戴上:“放心,我沒這么快讓你死,這些年你帶給我的折磨,沒那么容易清算?!?
說完,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,隨意的翹著腿,漠視著床上垂死掙扎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