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伯君沒想到連連峻也要打退堂鼓。
情急之下,他摘下氧氣罩,道:“小連,你,一定,要,堅持?。 ?
連駿走進他的車里,關(guān)上車門,說:“沈天予可能是真愛瑾之。我以前一直覺得像他那種人,壓根就不是能朝夕相處過日子的人,也不會關(guān)懷女人。他動不動就玩消失,害瑾之哭,害瑾之難過,害瑾之發(fā)瘋。以前一直都是瑾之在追他,瑾之包容他,忍讓他。我覺得只有我這樣的人,才能給她帶去幸福??墒墙裉煳铱吹缴蛱煊?,他住進了北斗村的宿舍,給瑾之下廚。我看到他在一點點地改變,一個人是很難改變的。他愿意為瑾之做出改變,那肯定是真愛?!?
元伯君不管他真不真愛。
瑾之那條件,哪個男人,看到她,不會真愛?
顧近舟除外。
元伯君急得說話都利索了,“阿赫,心悸,上官岱,懷鬼胎,我腦梗。下一個,得病的,不知是誰?這樣,的人,再怎么,真愛,他要命!”
“我回去好好考慮考慮?!?
“有需要,跟我說,元爺爺,支持你?!?
“謝謝元爺爺?shù)男湃魏椭С??!?
放下手機,連駿發(fā)動車子,腦中仍然是沈天予白衣翩翩卻站在小小的廚房,洗米蒸米的樣子。
那人真是奇怪,連煮飯的樣子都透著超凡的仙氣兒。
他兀自笑了笑。
居然被情敵感動了。
破天荒第一次。
車子開至主路,一輛黑色奔弛轎車和他的車擦車而過。
那是沈恪的車。
兒子昨晚夜不歸宿,他很擔心。
怕他住的不好,他特意開車趕過來看看。
不敢給沈天予打電話,怕他煩,他將車開至北斗村后,下車逢人親自遞煙遞糖,一路問到元瑾之的宿舍,毫無上市總裁的架子。
看到元瑾之宿舍在裝修浴室和衛(wèi)生間。
這村委給分配的宿舍當真是簡陋。
比他年輕時住的房子還要差。
沈恪打開后備箱,親自搬了牛奶、肉和水果等,來到元瑾之的房間。
看到沈恪也來了,元瑾之驚喜,急忙去接他手中的肉和水果,說:“沈叔叔,您來怎么不提前說一聲?”
沈恪悄悄看一眼沈天予,怕提前說了,沈天予不讓他來。
元瑾之把肉放冰箱里放。
沈恪幫她一起放。
沈天予立在一旁,靜靜望著。
上次和元瑾之一起往冰箱里放海鮮的是連駿,當時他覺得自己沒有生活自理能力,又觀元瑾之面相,和連駿是正緣。
不知是生氣還是吃醋,反正他當時不辭而別。
現(xiàn)在換了種截然不同的心境。
他走到父親面前,道:“您去椅子上坐,我來?!?
沈恪頓時受寵若驚,連聲說:“我來就好,你不用沾手了,就幾塊肉,很快就能放好?!?
沈天予道:“我來?!?
他聲音不重,但是聽在沈恪耳中,卻不敢違抗。
因為自身原因,他一直對這個兒子心生愧疚,想方設(shè)法地拼命彌補他,可是他從不肯給他機會。
沈天予陪元瑾之一起放完肉,接著拿起水果很自然地出去洗了,回來切成盤,放到桌上,又給沈恪倒了杯水。
沈恪端著杯子,又有了受寵若驚的感覺。
在家中,沈天予從來不曾做這些瑣事。
他一邊喝水一邊悄悄觀察兒子。
還是那么俊美仙氣,穿的衣服也極其干凈,可是他做的卻全是接地氣的瑣事。
這種瑣碎的小事,放在從前,他只會覺得浪費時間。
沈恪心中暗暗稱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