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渡慌里慌張低下頭,雙手捏著衣角:
“我、我還不是正式的地府判官,只是學(xué)徒……”
云清清看著這小姑娘若有所思。
但還沒等她再說什么,下方突然傳來鬼哭狼嚎地嘶吼:
“不可能!區(qū)區(qū)一個判官學(xué)徒,還只是個小丫頭!怎么會有如此法力!這不可能……你這小丫頭定有古怪……”
阿渡手指絞在一起,抿了抿嘴唇,低著頭小聲說道:
“云大人,我、我先處理好那邊的事再、再跟您復(fù)命……”
云清清始終不懂這姑娘為什么看起來如此怕自己,暗暗嘆了,放緩語氣說道:
“阿渡姑娘不必如此客氣,快去忙吧?!?
阿渡得了她的準(zhǔn)許,這才點點頭松了口氣,轉(zhuǎn)身直朝那被壓住的判官和幾個道士厲鬼落去。
只聽咣當(dāng)一聲巨響,阿渡重重踩在那巨大的金色文字上,底下連同黑袍人一起這幾個厲鬼又是一頓慘嚎。
阿渡蹲下身看著狼狽不堪的判官,表情跟語氣跟面對云清清時判若兩人,目光冰冷不屑,冷聲開口:
“學(xué)徒怎么了?對付你這種濫用私權(quán)禍害普通魂魄的敗類,有我這個學(xué)徒就足夠了!”
“你……啊!”那判官掙扎著剛說了一個字,就被阿渡一腳踩住了頭,發(fā)不出聲音。
幾個道士厲鬼瑟瑟發(fā)抖,大聲求饒,阿渡充耳不聞,拿出判官筆唰唰唰寫下一串文字,將四個魂魄封得嚴(yán)嚴(yán)實實,全都丟進了判官印里。
忙完這一切,她又四下掃了一圈,用判官筆寫了幾個字甩到幾個方位。
整個洞窟突然發(fā)出一陣嗡鳴,震了幾震后平靜下來,血池消失不見,四周和地面都恢復(fù)了正常。
破曉緩緩落地,云清清和蕭長珩走下來,總算再次站到了地面上。
忙完這一切,阿渡將判官印和判官筆收了起來,轉(zhuǎn)頭看向云清清,又立刻低下頭,誠惶誠恐道:
“云大人……此次禍端都是我們地府管理不善,給您添麻煩了……”
云清清擺了擺手:
“無妨,閻君大人沒少幫我的忙,這點舉手之勞不算什么?!?
阿渡絞著手指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什么,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別的,微微福了福身:
“此事已畢,奴家不能在陽間呆太久,就此告退?!?
云清清點點頭,目送著小姑娘揮手打開冥路,身形化作一陣青煙,消失了蹤影。
冥路入口緩緩關(guān)閉,云清清看著那個方向陷入了沉思。
“怎么了?那位阿渡姑娘剛剛說的話有什么問題?”蕭長珩看出云清清心頭有疑惑,不由得開口問道。
云清清收回思緒,搖了搖頭:
“她說的話倒是沒什么問題,只不過……”
“只不過什么?”蕭長珩鮮少見她如此遲疑,追問了一句。
云清清摸了摸下巴,沉吟道:
“只不過作為一個地府判官學(xué)徒,這姑娘的實力過分強了些……不過也可能正是如此,閻君大人才破格讓她一個小姑娘做判官學(xué)徒吧。”
云清清說完也不再糾結(jié),轉(zhuǎn)身看向地上倒著的黑袍人,面色又有些復(fù)雜。
這人是北蒼皇帝,宇文鳴鑾。
可有些棘手了。
蕭長珩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,面色也凝重下來。
他快步走過去蹲下身探了探北蒼皇帝的鼻息,指尖一頓:
“沒氣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