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父皇?!蹦桨紫肓讼耄p聲說道。
“我知道?!?
李子夜眸中流光閃過,道,“陛下若要對付我李家,當(dāng)會用雷霆手段,不會如此麻煩,此事,應(yīng)該是九幽王個人的意愿。”
“李兄今后要小心一些?!?
慕白提醒道,“李家,樹大招風(fēng),雖然李二公子已入五境,多少能震懾一些人,但是,總有一些人,并不畏懼五境?!?
“我明白?!?
李子夜點了點頭,正色道,“殿下,你今天在朝堂上公然為我說話,恐怕已得罪了那位九幽王,今后,也要防備一些,畢竟,一位武王的影響力非同小可,殿下得罪了,其他的皇子便會前去拉攏,用來對付殿下?!?
“無所謂?!?
慕白淡淡一笑,道,“不瞞李兄,我對朝堂之事并沒有什么興趣,今日,若不是實在看不過去了,也不會去管?!?
“身在皇家,殿下不爭,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?!?
李子夜放下手中的茶杯,說道,“殿下是皇后娘娘所出,雖非長子,卻是名正順的嫡子,即便殿下不爭,也會有很多人逼著殿下去爭?!?
“李兄也覺得,身為皇子,便一定要爭那大統(tǒng)之位?”慕白皺眉道。
“殿下,覺得我李家如何?”
李子夜沒有正面回答,反問道,“于社稷有危害嗎?”
“沒有。”
慕白搖了搖頭,如實道,“這十年,李家推出的商品,很多都有有利于國計民生,方便了老百姓的生活,據(jù)我所知,李家每年還會拿出很多銀子,去幫助那些貧苦百姓,這一次,火炭的事情,母后也告訴了我,李家,已做了許多商賈人家不愿去做的事情?!?
“殿下明白這個道理,其他人,不會不知道?!?
李子夜平靜道,“但是,依舊還是有很多人在對付李家,為了什么,一個字,利!”
說到這里,李子夜拎過茶壺,將兩人的茶杯倒?jié)M,繼續(xù)道,“我李家,從來不愿爭什么,卻是一直在被人推著走到了今日,從渝州城走到都城,非我所愿,卻是不得不為?!?
慕白聽著眼前少年的話,眸中露出了一抹思索之色。
“殿下醉心武學(xué),這我知道,但是,殿下越是出色,很多人便越是忌憚?!?
李子夜放下茶壺,平靜道,“就拿今日的事來說,殿下為我說話,為何,無人敢反對,原因只有一個,殿下是大商的四皇子?!?
說完,李子夜端起茶杯,看著杯中漂浮的茶葉,道,“殿下,身在俗世,可以出淤泥而不染,也可以恃才傲物,但是,所有的前提,殿下必須能站在足夠的高度,某些時候,殿下累了,立于山之絕巔,可以感慨一句高處不勝寒,也可以痛罵這世間污穢不堪,不過,那是站在山之巔的殿下方才有的權(quán)力。”
慕白安靜地聽著,神色越發(fā)凝重。
這些話,從前,倒是沒人和他說過。
“殿下,大商千年,哪一次的皇位相爭,不是伴隨著血雨腥風(fēng),殿下若有自己要保護(hù)的人,就必須去爭,這不是愿意不愿意的問題?!?
李子夜淡淡道,“這是責(zé)任!”
“武道,若是分心,將難大成?!蹦桨渍f出自己心中的憂慮,道。
“殿下,你的擔(dān)憂,其實完全沒有必要,即便去爭,殿下也就是表個態(tài)而已,剩下的事,會有其他人去做?!?
李子夜喝了一口茶,潤了潤快要說冒煙的嗓子,繼續(xù)道,“你看小紅帽,他和殿下的情況差不多,不也一樣要回家繼承財產(chǎn),呸,繼承儒門之位,還有西域天諭殿那位書生,人家同樣是一殿之主,如今都快破五境了,還有,還有儒首那老頭,掌管著偌大的一個儒門,修為依舊強(qiáng)到天下無敵,所以說,武道和殿下你所處的位置,關(guān)系不大,這都是殿下想要逃避的借口而已,殿下不爭,逃避的其實不是麻煩,而是,責(zé)任!”
他大爺?shù)?,他都胡扯了些什么?
慕白沉默,許久,起身恭敬一禮,道,“受教了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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