極夜世界前,四方陣營的正中間,重兵把守,四四方方的一座氈帳內(nèi),氣氛如此沉重。
誰都沒有想到眼前小子竟然敢這樣和天諭殿的戎女大主教說話,畢竟,戎女大主教可是十成十的五境大修行者,不摻雜一點水分。
在這強者為尊的九州大地之上,任何人面對五境大修行者都要客客氣氣的,不敢輕易得罪。
換作常人,這樣的場合,面對盛怒的五境大修行者,恐怕早已嚇得話都說不出來,更不用說像是這樣正面硬懟。
賀蘭大君等人不理解,但是,法儒和白忘語卻是見怪不怪。
這個祖宗可是敢罵儒首老頭子的強人,平日里雖然比誰都慫,但是,骨子里的驕傲卻是誰都壓不住。
五境大修行者?
抱歉,李家之中劍仙就有兩位,哪一個都能打的這柳戎女滿地找牙,實在不算稀罕。
帳內(nèi),各懷鬼胎的各方首領(lǐng)全都沒有說話,靜等事態(tài)發(fā)展。
場面一時間十分尷尬。
柳戎女敢動手嗎,當(dāng)然不敢,這里是漠北,不是西域,妖潮隨時都有可能爆發(fā),他若和法儒兩敗俱傷,后果不堪設(shè)想。
他此行的任務(wù),是保護(hù)好神子等人,萬一妖潮爆發(fā),他又受傷在身,他帶來這些人恐怕全都會死在這里,屆時,殿主會對他有怎樣的懲罰,只是想想,都讓他感到不寒而栗。
儒門的底蘊,終究不是他天諭殿可比,儒門此行,除了法儒之外,那位陳巧兒也是一位潛在的絕世強者,只是一直隱忍著實力,沒有徹底爆發(fā)罷了。
從之前,她與法海交手的情況來看,那個女人若是拼起命來,恐怕并不比一位五境強者弱多少。
柳戎女站在那里,臉色數(shù)度變化,雖然的確不敢出手,但是這樣被一個小輩當(dāng)眾硬懟,著實顏面大損,下不來臺。
對面,李子夜就這樣一臉冷笑地看著,絲毫沒有給其臺階下的意思。
老不死,不給你點教訓(xùn),你就不長記性。
有本事你就動手!
讓法儒爸爸和巧兒姐聯(lián)手拍死你!
就在李子夜舌戰(zhàn)群英時,儒門營地前,陳巧兒靜靜地站在那里,寒風(fēng)拂過,衣衫隨風(fēng)飛舞。
儒門陳教習(xí),個子不算高,長得小巧玲瓏,算不上傳統(tǒng)意義上的美人,但是,那江南女子的秀氣,同樣別具風(fēng)情。
當(dāng)然,普天之下,誰都不敢小看這個看起來宛如鄰家少女般的女子。
那看似小小的身軀內(nèi),卻是有著五境大修行者都不具備的力量,天生神力,萬中無一。
如此體質(zhì),不論修煉什么功法,都是事半功倍,尤其是對武學(xué)根基和肉身力量要求極高的拳掌之法,更是如此。
可以說,儒門浩然篇的掌法雖是儒首所創(chuàng),但是,真正發(fā)揚光大是卻是陳巧兒。
正如柳戎女顧慮的那般,陳巧兒平日里雖然只是四境,但是,一旦不顧一切地拼起命來,連五境大修行者都要忌憚。
要知道,陳巧兒的至圣斗法,可不像李子夜那般半吊子,加上天生神力的優(yōu)勢,發(fā)起瘋來,將會十分恐怖。
寒風(fēng)下,陳巧兒伸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,目光平靜地注視著遠(yuǎn)方的氈帳,就等里面鬧出點動靜。
若是能干掉天諭殿一位紅衣大主教,她不介意像李子夜那小子一般,在床上躺上個幾日。
這買賣不虧,血賺。
遠(yuǎn)方,重兵把守的氈帳內(nèi),氣氛異常的尷尬,柳戎女站在那里,站也不是,坐也不是。
“戎女大主教,還是坐下談話吧。”
終于,最不希望事情鬧大的呼延大君開口,主動給眼前老者一個臺階下,說道,“內(nèi)奸之事,確實尚無定論,需要從長計議。”
“哼!”
好不容易得到一個臺階,柳戎女也沒有繼續(xù)硬撐,冷哼一聲,坐了下來。
局勢壓人,柳戎女認(rèn)慫。
兩輪交鋒,李子夜:柳戎女,二比零。
吊打!
柳戎女坐回座位后,便沉著臉沉默下來,不敢再輕易開口發(fā)難。
這小子唇尖舌利,實在不好對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