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宜被殷景初牽著走過去,正好聽到薛城吩咐手下人:“打電話叫個救護(hù)車。”
他的語氣很平淡,沒有絲毫的緊張和慌亂。站在殷瑤的面前俯視著她,就像在俯瞰一只瀕死的蟲子,就連眼神也是毫無溫度的。
殷瑤還沒死,只是臉先著地,摔的血肉模糊,躺在地上不受控制的抽搐著。
她的手在地上抓著,好像試圖抓住些什么,但也只留下道道細(xì)密的血痕。
“怎么會這樣?”殷景初開口,薛城才回轉(zhuǎn)過身來。
薛城的視線從殷景初和林宜的臉上相繼劃過,最后又落在了二人緊緊相扣的手上。
挑眉,“林小姐,好久不見?!?
林宜茫然地看向殷景初,似乎并不知道薛城在沖自己說話。
“薛城,這位是殷家大小姐,殷蔓?!?
“哦?”薛城笑了,“你這招偷天換日,玩的挺花。”
“薛城,請注意你的措辭!”
面對殷景初的警告,薛城毫不在意,淡淡的笑了一下,垂眸。
林宜注意到,他的手摸向腰間,然后一個迅捷的動作,就從那里摸出一把短刀。鋒利的刀鋒直逼殷景初而來。
殷景初一凜。
未等他反應(yīng),林宜就已經(jīng)擋在了他的身前。
刀鋒距離林宜脖頸只有一公分的時候驟停,殷景初將林宜扯回來,雙手握住她的肩膀,“你瘋了?”
刀子握在薛城手里,命卻是她自己的。
剛才那一下,又快又猛,誰也不敢說薛城會不會收手。
就算他會收手,也不敢說他能拿捏好距離。
萬一失手,那就是個死。
可是剛才,林宜竟然毫不猶豫的站在了他的身前,試圖用自己的命,去擋住薛城的刀!
殷景初望著林宜,心中大受震撼。
這段時間,他的確不停的給林宜洗腦,不僅將她變成了真正的殷蔓,還篡改了部分記憶。
被他改掉的記憶中,殷蔓從小就暗戀他。
只是他沒有想到,自己的催眠這么成功,在這樣性命攸關(guān)的時刻,“蔓蔓”竟然毫不猶豫的來救他!
殷景初平寂的心湖,微微漾起一絲波瀾。
他忽然伸手,將林宜緊緊的抱在了懷中。
薛城挑眉,“殷二少,殷蔓是你妹妹,你當(dāng)著這么多人的面這么抱她,似乎不太合適?”
殷景初像是沒聽見似的,幾乎將林宜揉進(jìn)他的骨血里。
林宜無奈的被他抱著,一抬頭,卻對上了二樓陽臺射下來的一道視線。
她心中一驚,知道那是陸硯南。
丁永說過,陸硯南也來了京市。
但是他會出現(xiàn)在殷家,還是讓林宜微感詫異。
殷家這么危險,每一個人都像是不定時的炸彈,陸硯南是怎么進(jìn)來的?他為什么會在二樓那個位置?他的身邊有人保護(hù)他嗎?
“蔓蔓?!币缶俺跻呀?jīng)放開了她,同時也發(fā)現(xiàn)了她的目光往二樓看。
殷景初回頭,循著她的視線看過去,卻是什么也沒有。
“怎么了?”殷景初重新握住林宜的手。
林宜輕輕搖頭,溫順如小白兔。
——
救護(hù)車很快來了,帶走了殷瑤。
林宜看著這場鬧劇般的婚禮,只覺得荒唐。
“我想去下洗手間?!彼S趹?yīng)付名媛貴婦們的寒暄,找了個借口溜了。
殷景初本來在和幾個男賓聊天,見狀便從人群中退出來,來到她的身邊。
“怎么了?”
“我去下洗手間?!绷忠朔畔戮票?
殷景初也放下了手里的杯子,“我陪你去?!?
林宜知道他疑心重,這個時候如果不讓他陪著,他肯定會懷疑。
拒絕也沒有用,所以她干脆不拒絕,假意順從,“嗯。”
到了洗手間,殷景初在外頭等著,林宜自己進(jìn)去。
離開殷景初的掌控,林宜長吁出一口氣。
洗手間里很安靜,她一個隔間一個隔間的過去檢查,到了最后一個隔間時,她剛伸手推開門,忽然從里面伸出一只手,抓住她的手臂,將她整個拖了進(jìn)去。
“啊——唔——”
尖叫聲還沒喊出口,唇上就被一片溫?zé)岬臐褴浂伦 ?
接著,是狂風(fēng)驟雨般的疾吻。
林宜被嚇到了。
她拼命掙扎,但手和腳都被對方輕松壓制。
她被死死地抵在隔間門上,所有的呼吸和聲音,都被對方一一吞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