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素欽坐下,說的是:“對不起?!?
他沒想到周望會去報(bào)復(fù)她爸。
樓藏月在知道小六是周望的人后,或多或少猜到了這一層。
搖搖頭,很客觀地說:“你是因?yàn)槲?,才會去教?xùn)周望,后面的事,怪不到你,罪魁禍?zhǔn)拙褪侵芡?。我已?jīng)委托律師整理材料,我會去告他。”
沈素欽忽然摘下了眼鏡。
這好像是樓藏月第一次看到他不戴眼鏡的眼睛,少了一層鏡片的遮擋,少了幾分溫潤,會有些凌厲。
眼鏡是沈素欽的偽裝,今天他想讓她看真正的他。
他們從申城,到水城,再到西城。
他在商家游輪上幫助她,陪她向受傷的小護(hù)士道歉;她在他身邊當(dāng)了兩個(gè)月的助教,她幫他記錄那些復(fù)雜的工程數(shù)據(jù)。
他們一起經(jīng)歷過很多。
沈素欽注視著她,語調(diào)很輕:“那,昨天晚上的事,你是怎么想的?”
他的告白,她是怎么看待?
樓藏月喉嚨滾了一下,垂下眼皮,沒有接納他的目光:“沈教授,你是我目前遇到過的最好的男人,是我配不上你?!?
這句話說出來,樓藏月和沈素欽心里,都有同樣的遺憾和悵然。
不過沈素欽沒有追問不休,成年人,點(diǎn)到為止就夠了。
死纏爛打,反而會失了最后的體面,也讓記憶里的美好斑駁不堪,最后落得老死不相往來的結(jié)局,那就更可惜了。
過了好一會兒,沈素欽才說:“京城一所大學(xué),向我拋來了橄欖枝,我新學(xué)期,就不在申城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