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醫(yī)士皺眉:“你?你院里的管事怎么沒來?怎么自己跑來了?”
明明不是自己的錯,云窈卻還是心虛的垂著頭,低聲求道:“求大夫通融一下吧。”邊說,邊趁沒人注意這里,從袖子里拿了塊碎銀子悄悄塞給他。
這鄭醫(yī)士不是不講道理的人,而且這種情況不是沒有過,無非是院里的管事給人穿小鞋,故意刁難罷了。
大家都在王府里做事很久了,都有各自的人脈,只要是真的病了,也不是要什么有毒的藥,使點銀子就能拿到。
但是誰讓云窈剛來呢,不知底細的人,鄭醫(yī)士就算有心也不敢擔風險。
倒也客氣的將銀子還了回去:“對不起,規(guī)矩如此,我也沒辦法?!?
云窈不好意思為難人家,只能離開。
她人剛出醫(yī)署,德安就過來了。
鄭醫(yī)士看到來的人,笑著迎上去:“總管大人,您怎么來了?!?
德安面白無須,臉盤圓圓的,笑起來十分和善:“這不天氣太熱,王爺最近不愛進東西,我想著不如配點酸梅子湯給王爺消消暑氣開開胃?!?
鄭醫(yī)士:“哎呀,這種小事隨便指個人過來吩咐一聲就是了,您怎么還親自跑這一趟?!?
“王爺?shù)氖履哪茈S便?!钡掳驳馈?
鄭醫(yī)士:“也是,您可是王爺身邊最妥帖的人了。”
兩人寒暄著,德安想起剛才在門口看到的那抹纖細玲瓏的身影,問道:“王妃身邊的丫鬟剛才來過?”
鄭醫(yī)士便將云窈想要拿藥,但是沒有管事做主的事告訴了他。
德安只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個大概,他拎著配好的酸梅子藥包回了滄瀾院,將東西交給手下的徒弟讓他拿去小廚房叫人熬好送來,然后自己進了書房。
慕霆淵在處理軍務(wù),他新婚未過,圣上特意留他在京中多休息一段時間,但軍中的事每日都會往王府送,是以他人雖然在王府,但軍事盡在掌握。
“王爺?!钡掳彩祜纳锨澳ツ?。
慕霆淵應(yīng)了一聲,沒有抬頭。
德安瞅著他的臉色,瞧著還算平靜,試探著開口:“奴才剛才去了醫(yī)署,倒是見到一樁趣事?!?
慕霆淵沒說話,但是德安知道他在聽,就接著道:“王妃身邊那個叫云窈的丫鬟跑去找醫(yī)士看病,這丫頭也是,都到王府幾天了,怎么還不知道王府的規(guī)矩,生了病竟自己跑去醫(yī)署了,也不知道教導嬤嬤是怎么教她規(guī)矩的?!?
德安一邊說,一邊在偷偷觀察主子臉上的細微變化,只要有一點苗頭不對,他就會立馬住口。
但直到他說完,主子也沒什么反應(yīng),德安想著,看來是自己猜錯了,也是,他家主子向來清心寡欲,哪里是會看到對方顏色好些,就會動什么心思呢。
他剛想完,就見慕霆淵抬頭輕輕掃了他一眼,頓時,德安覺得整個背后的汗毛都豎起來了,忙不迭往地上跪:“奴才該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