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從劉公子那次事件過后,云窈雖然沒有被發(fā)賣出侯府,卻變成了江晚容的出氣筒,尤其是在賜婚圣旨下達,江晚容對她的怨恨更是到達了頂峰。
午后的陽光最是毒辣,云窈站在烈陽下,頭上頂著盛滿水的酒杯,雙臂平伸,每只手臂上都放了一整排酒杯,比起空碗,這種小而輕的東西更加磨人。
孫媽媽拿著竹板站在她身后的廊檐陰影下,只要酒杯里的水灑出來一滴,那竹板就會抽到她腰上。
云窈盡管心里酸苦,卻也明白,這就是她的命。
不想承受也得承受。
那樣大的太陽,即便是光站著也覺頭暈目眩,沒過半個時辰,她的手臂發(fā)顫,水波微晃。
“啪!”
竹板抽在腰背處,瞬間只是麻癢,下一刻刺痛就開始大片蔓延。
云窈痛的精神一震,死死咬著唇。
“賤蹄子,別以為你爬過主子的床就能飛上枝頭當鳳凰了!奴婢就是奴婢,你這輩子就只配做王妃娘娘手底下的賤奴!”
“瞧瞧你那副狐媚樣子!”孫媽媽低聲罵道,又是連著噼啪數(shù)聲。
云窈整個后背都沒能幸免。
德安過來時,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。
“呦,這是做什么呢?”
孫媽媽見是他來了,還帶著東西,一看就是王爺又賞了東西給自家王妃,不由滿臉堆笑,拍著馬屁:“總管大人!才剛見了您,這大熱的天,勞煩您又跑一趟。”
德安笑笑:“當奴才的,不就這點作用。”
說著,他將目光轉向云窈,大太陽底下頂著這么多酒杯,明顯是受了磋磨,他細細端詳著她,的確是個嬌美動人的,從他的眼光來看,這丫鬟的長相,甚至比如今宮里最受寵的儷嬪娘娘還要美上數(shù)分。
見他看云窈,孫媽媽趕緊道:“這賤蹄子笨手笨腳,差點弄壞了王妃娘娘明日參拜的禮服,娘娘這才命老婆子帶她出來再教教規(guī)矩。”
德安撫了撫手里的拂塵,只是說:“犯了事被懲治是應該的,只不過咱慕王府一向善待下人,許是侯府待下嚴厲些,但既入了慕王府便都是王府里的人,你說是吧?”
孫媽媽臉一僵,卻不敢反駁,只能連連點頭:“是是,老婆子知道了。”
德安不再說什么,領著人進了屋子。
等看不見人了,孫媽媽回頭惡狠狠的盯著云窈,唾罵道:“就連王爺身邊最受寵信的王府總管都替你說話,呸!果然是天生的狐媚子!”
云窈也沒想到會這樣,她總共也就見了德安三次,連話都沒說過半句。
其實德安沒什么目的,身為奴才,忠心為主是必須,但耳聰目明,腦子靈光也很重要,他不過只是見王爺多看了那丫鬟幾眼,恰巧碰見她有麻煩便隨手幫一把,萬一她日后能有那造化,因著今日之事他自然好處多多,便是沒有......也不妨礙他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