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未亮,楊束就出了蓉信府。
身份已經(jīng)暴露了,天子怎可在危墻之下。
別人的地盤,沒清洗過,鬼知道都混著什么。
“皇上。”方壯嘴唇蠕動。
“做什么,剛不是給你喝了?就剩一口了,你也要同朕搶?”楊束瞅方壯,把水袋塞進了腰帶里。
“皇上,不是酒?!?
方壯指指前面,“方向錯了?!?
“這不是回去的路?!?
“誰說要回去了?”楊束從懷里掏出棗泥糕,陶醉的咬了一口。
都多久沒吃到軟糯精細的食物了。
方壯瞪大眼,“皇上,你這哪變出來的?!”
“官員家里多的是,你沒拿?”楊束揚起眉。
方壯張張嘴,他沒注意到??!
“皇上……”
“行了,給你一塊?!睏钍綁炎炖锶?。
方壯咬了咬,感動的不行,這個軟,不卡喉嚨!
“皇上……”
“不要貪得無厭啊?!睏钍狈綁?。
“皇上,咱們?nèi)ツ??這好像在深入齊國?!?
“有點危險?!狈綁褱惤鼦钍瑝褐暤?。
楊束給了方壯一腦瓜子,“不想活了,連朕的主意都敢打!”
“???”方壯一臉懵逼。
楊束往前走,一臉高深道:“旁人越猜不到,就越安全?!?
“不把地方瞧清楚了,朕怎么制定戰(zhàn)略?!?
“蓉信府后的地形,可都復雜的很?!?
“皇上,冢齊會占卜?!狈綁烟嵝褩钍?。
“管策也會占,算個吉兇,差點沒給自己整走。”
“天機早亂了,朕這個大變數(shù),他能算出個屁?!?
“那玩意的陰術,現(xiàn)在能發(fā)揮出十分之一都算好的。”楊束冷嗤。
方壯眼巴巴盯著楊束手上的棗泥糕,“皇上,再給臣一口?”
楊束斜他,“朕就知道你叭叭這么多,目的在棗泥糕上!”
“瞅瞅自己都圓成什么樣了!”
方壯眨巴眼,摸了摸尋常人大腿粗的胳膊,“皇上,臣這是健壯?!?
“姑娘家挑男人,就挑我這樣的,安心,能養(yǎng)活一家子。”
“來個地痞,我一拳就能打死?!?
楊束嘴角抽了抽,為了吃塊棗泥糕,居然能說出這么一堆來,真是難為他了。
“給給給?!睏钍昧藘蓧K給方壯。
方壯喜笑顏開,一口塞了進去。
“皇上,晚上是不是能加餐了?”方壯搓手。
之前不好生火,需要隱藏行蹤,但現(xiàn)在就幾個人,總能隨意了。
“沒得加?!?
楊束把棗泥糕分出去。
“也不看看走了多遠,想吃熱乎的,至少也要遠離了蓉信府,即便被人瞧見了,也不會往朕身上猜疑。”
聞,方壯默默掏出硬餅。
不用留肚子了。
……
書房里,武勛侯提筆作畫,他已經(jīng)許久沒這個閑心了。
秦軍步伐遠不如之前,一日連二十里都走不到。
楊束也有進退兩難的時候。
庭院里,府兵走向信鴿,從它腳上取出紙條。
展開看后,他眸子往里收縮,驚疑不定。
愣神了好一會,他急忙去往書房。
“侯爺!”
在外喚了聲,府兵走進去,“蓉信府失守,林將軍他、戰(zhàn)死了?!?
武勛侯手上的筆掉落下去,墨汁濺到他身上,他看著府兵,音量不自覺的加大了,“你剛說什么?”
“蓉信府失守?”
“誰做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