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——!”
樓藏月的指甲摳進(jìn)他的肩胛,壓抑的聲音里,帶著一絲絲哭腔,匆忙回道,“……爸!我在。我睡了!”
好在樓父本來就是一個粗心的人,沒有察覺到樓藏月聲音里的顫抖和變調(diào),應(yīng)了聲“好”,就嘟囔著下樓:“我怎么沒看到你進(jìn)來?”
腳步聲遠(yuǎn)去后,樓藏月重重地錘打聞延舟的后背,混蛋!
聞延舟借著閣樓的天窗,看到她淚眼模糊,好不委屈的樣子,親了親她的眼皮,她扭頭躲開,他將她從床上抱下來。
在地毯上,就沒什么聲音了。
后來樓父也關(guān)燈睡覺,聞延舟用被子裹著她到小陽臺:“不用忍,在這里他們聽不到。”
樓藏月在搖曳的恍惚里意識到,這個男人……她確實不太了解這個男人,他比她認(rèn)知到的,更加惡劣。
……
次日早上,樓藏月醒來,聞延舟的手臂在她的腰上,察覺到她要起床,便收緊了:“還早,再睡?!?
樓藏月低聲:“我今天要帶我媽媽去醫(yī)院復(fù)查?!闭f到這兒,她也有點緊張,“你什么時候走?”
聞延舟抬起眼皮,他還沒完全醒,平時清淡冷冽的眼眸覆上一層惺忪,還有幾分懶散的倦?。骸拔也蛔?,我等你回來?!?
“你還是快走吧,等家里沒人了你就自己走,記得把門帶上?!睒遣卦孪聵窍词?,她走后,聞延舟也坐了起來。
他撥了撥額前的頭發(fā),一些碎發(fā)散下來,遮住眼眸,但發(fā)后的眼睛,已然恢復(fù)清明。
他聽著樓下的動靜,樓藏月和樓母吃了早餐先出門,家里只剩樓父,樓父跟那位中醫(yī)約了上午過去拿藥,所以很快也出門了。
聞延舟等聽到大門關(guān)上的聲音,方才起床下地,走到一樓。
他倒是不客氣,用了他家的洗手間,還在盥洗臺下的柜子找到一次性牙刷。
洗漱完畢,然后出門。
樓父瘸了一條腿,走路很慢,聞延舟很快就在街上找到他。
他看著前面那個,身形有些肥胖,相貌也平平,丟在人群里,看不出任何特別的中年男人。
心里平淡地走過一個念頭。
是不像,能生得出樓藏月那樣的女兒的人。